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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五点,才转入vip病房。
慕野急忙拉住医生问:“乔涵的手情况怎么样?”
医生严肃道:“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好,行凶者并不熟悉人体手掌组织神经的构造,伤口虽然很深,但没有伤到主要神经,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慕野急道:“他是画家,手不能有一点儿事的,能保证恢复如初吗?”
“后续的治疗我会亲自跟进,如果恢复的好,是有希望复原如初的。”
慕野还想追问,慕老爷子呵斥道:“柳医生是业内的权威,他说有希望就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若再质疑就给我滚出去!”
“那万一呢!他的手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恢复如初!一点差池也不能有!”
“你个逆子你还敢顶嘴!”
柳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长者,与慕老爷子交情颇好,也见过慕野几次,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安慰道:“相信我,不会影响到他以后作画的,最坏的情况也就是留疤。”
慕野抿了抿唇,又说:“疤也不能留。”
眼看慕老爷子又要发火,气氛稍显得没刚才那样紧绷了,柳医生道:“这可有点为难我了,尽量吧。”
慕野在男人的病床边守候,那只包扎的手像一根刺扎在他的眼珠里,他不能想象乔涵的手留下毛病,杀了自己都不足以弥补。
“你的手一定会没事的。”他低喃着,极其渴望将男人的手捧在手心,但他不敢去触碰。看着男人昏睡时也痛苦的神色,他的心也像是被人攥紧了,窒息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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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乔涵醒了,慕野将他扶起来,端来一杯温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乔涵挥手将递到嘴边的那杯水给打翻,慕野以为他要发火,但对方却只是平静的问:“我的手怎么样了?”
“还,还好……”
“什么叫还好?我要准确的答复!”
慕野忙道:“医生说了可以恢复如初的,连疤痕也不会留下,一定不会影响你以后作画。”
他忐忑不安的将薄被往乔涵身上掖了掖,裹住对方的肩头,圈进怀里:“是业内顶尖的权威医生跟进的,他说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的手留下毛病的。”
乔涵深深闭上眼,再多的情绪都化作了悲哀,最后泯灭在深渊般的无尽痛苦中。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慕野全身一僵,这次他没有固执的不肯离开,而是一点一点松开手,退出了病房。
病房中一片寂静,乔涵安静的坐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都是骗子。
如果跟慕野的纠缠,是这种结局,那么这代价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慕野不放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儿,见乔涵已经躺下了,才轻手轻脚的进去,蹲在男人床边拉着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
“乔涵,我给你弄点吃的来,好吗?”
男人只是半磕着眼睛,没理会他。
慕野把这当做是默认了,他摸了摸对方包裹着厚厚纱布的头:“那我现在就去,你等我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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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一处病房,青年撑着双臂,靠在窗边,目光顺着那道矫健的身影移动。
“他没有来我的病房。”青年说:“还有谁在这住院?”
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手里玩着一把小手术刀,面相阴狠,眼中透着玩世不恭的疯狂。
“还能有谁?那个被我毁了手的画家吧……”
秦思猛地转头看向青年:“你毁了乔涵的手?”
“这不是正和你意?他让你身败名裂,又那样折辱过你,你不会心软了吧?”
“不会。”那道身影消失在秦思的视野中,他声色冰冷道:“这还不够,他跟卡洛都该死!”
“吴厉,你再帮我一个忙,我要从这里脱身,高家的人盯我太紧了。”
吴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高家重视你而已。”
“不!我不需要他们的重视!我身上还有缓刑,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得尽快让卡洛跟乔涵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等我入狱后,就没有机会了!”
“很可惜,我帮不了你。”吴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露出兴味索然的表情:“这个游戏不好玩,我腻了。多谢你帮我出的主意,浩瀚置业已经快要跨了,鸿宇地产也受到了牵连。不幸的是我也自身难保,慕家跟另一股势力都在通缉我。”
秦思脸色不佳,他跟吴厉认识纯属偶然。是那天在蓝色会所登台后,吴厉主动找上门的。
“你要收手了?”
吴厉不以为意:“我没那么多深仇大恨,只是觉得跟你一起冒险挺有意思的,现在目的达成了,我自然要华丽退场了。”
秦思还想怂恿他:“你不怕被慕家的人找到,然后碎尸万段?你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想办法保你安全。”
吴厉奇道:“我为什么要怕?也许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我求之不得呢。”
秦思隐约觉得这人思维方式不太正常。
“祝你好运。”
吴厉神经质的笑了几声,戴上连帽衫悠哉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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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九点,慕野守在一旁,乔涵还是没有睡,只是看着病房内唯一的窗户,静静发呆。
慕野握着对方的手,温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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