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紧攥着右手,只是茫然的,不知所措的,面色空白的向前走去,甚至连撞到了人都没发现,向来有礼貌的小孩,只是一声不吭,愣愣的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无数嘈杂的讨论声中,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发音直直的闯进了他的耳里。
“xanxus也该快回来了吧?交流赛都结束有一个月了……”
“是啊,我可听说了他在赛上赢得有多么漂亮,不愧是我们彭格列下一任的……”
“——!!”
听到这,男孩突然毫无预兆的跑了起来,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地,只是一味的横冲直撞,不知疲惫的跑下去。
远离一切人群与喧嚣。
可即使这样,男孩刚刚与老者的对话还是悬于耳畔,久久没有消散。
【“九代目爷爷这个是……?”
“……这是彭格列指环,纲吉君。”
“欸?!可、可是这不是应该给……”
“纲吉君,xanxus他……出了一些意外,从今天起,你就是彭格列,唯一的继承人。”
“九代目爷爷……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
“……抱歉,纲吉君……”】
一切都是如此的突兀,就仿佛醒后便可忘却的噩梦,让人不愿相信。
……
“啊——!”
突然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在惯性的带动下,小孩一股脑的向前摔去。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跑到了校外这座无名的山岭上,对他而言,却也是这一个月来最熟悉不过的地方。
离他常待的高地还有一段距离,可小孩努力撑住地面尝试了好几次,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
膝盖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淡淡腥甜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也不知是第几次倒下去,小孩无力的摊开之前一直紧握的右掌,掌心里,静静躺着半枚戒指,戒指坚硬的边棱,在孩子的手心里硌下了深深的印记。
躺倒在地上的男孩就那么默默看着手里的戒指,等反应过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xanxus...”
孩子哽咽着、无助的蜷缩起来,他将握有戒指的手缓缓的收回贴到了胸膛,拼尽全力,仿佛将一切都寄于其上。
无数枯红的败叶在孩子身下铺展开来,混着泥土腐烂潮s-hi的气味,充斥记忆。
片雪零落——冬已至。
_________
【真吵……】在令人麻木的冰冷中,xanxus想。
无论是那孩子紊乱的心跳声,还是这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都很吵。
这是,男人第一次听到男孩的声音;也是这名为绝望的暗无天日的冰封中,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第6章 cer6.名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开始意识到,只有当小孩默念起他的名字或者想起他时,他才能听到小孩的声音……可糟糕的是,这小鬼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即使是在梦里。
“xanxus……” 又是一声小孩梦里的呓语;扰人清梦,男人不耐的“啧”了一声。
其实他并无多少晚间沉眠的yù_wàng,因为在这无尽的封冻中,时间的概念早已模糊,不知今夕何夕,正常的作息也已变得可有可无,即使思绪清醒,他也无法睁开双眼,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若是对正常人而言,只怕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不出几天便会陷入孤寂绝望的疯狂,可对xanxus而言,只要有愤怒和仇恨,便足以支撑着他熬过一切非人的境遇。
可男孩却突然闯了进来。
一开始男人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听见男孩的声音,只是他能听见关于男孩的一切声音,小孩的话语,小孩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甚至是小孩的心声。
烦扰、嘈杂。
可随着小孩的一举一动,模糊不明的时光,却又明晰了起来。
从晨起到日落,从晚风到朝歌,从山涧清冷的月色到塑雕顾盼的白鸽,从孩童稚嫩的话语中,男人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那些从前的他向来不屑一顾的事物、那些在他看来无聊至极的东西,在小孩的话语中却好似变为了弥足珍贵的宝藏。
小孩每一天都过着枯燥的三点一线的生活,上课、回家……还有上山。
小孩就像三餐报时一样每天准时前去高地——等一个人。
除此以外,小孩每天干的最多是事……便是呼唤他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小孩总会无意识的想起男人,然后会像是与他对话的自言自语起来。
就像之前——
“xanxus先生……”
小孩又一次趴在课桌上为难的捂住鲜红的零蛋试卷,喃喃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呀,要是我也能考满分就好了……”
xanxus:“……”
在考试时也能听到小孩声音的男人,很清楚小孩之前是怎样认认真真的把试卷写得满满当当。
态度可谓是极其认真。
而小孩口里考取满分的某位男人……每次考试,若是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到场,将双腿翘上考桌,并把试卷垫在脚下,靠着座椅,敛目小憩一会,然后留下空白的试卷傲慢离去。
可每一年负责审阅试卷的导师,
还是只敢在男人那可能还有一个脚印的空白试卷上,批好一个大红的「a 」。
xanxus从来不觉得接受到这样的差别待遇有什么不对。
“呦——!废材纲,又考了零蛋啊?”
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小孩连忙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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