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阿姨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于嬷嬷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听那些人在背后,说以撒的坏话?”
阿姨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是有人说,不过不都是乱传的吗?”
于嬷嬷沉下脸:“那你是什么意思,救助机构就救助机构,提有钱人做什么?生怕那些谣言在幸福路传得不够广吗?那些脏的臭的不知道在哪里勾引的有钱老男人,关我以撒什么事?”
阿姨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有些窝火了:“我可没这么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于嬷嬷更加激动了:“你就说你提有钱人是什么意思,以撒哪里有机会认识什么有钱人,还不都是你们在外面乱猜测,以撒每天上学打工,哪里去认识什么有钱人!”
“你——”阿姨气得不行,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胡乱猜测的不是你吗?我就提一句有钱人,就戳了你的心窝子了?而且楼下不就有个有钱男人站在以撒旁边吗?还不让人说了?我有说他们有关系吗?”
“你——你给我滚!”于嬷嬷拿起桌上的卫生纸就朝阿姨砸过去,“我算是看清了,你和他们是一路货色!”
“你简直——简直是有病!“
阿姨怒气冲冲的提起包,护士听闻到这里的吵闹声,连忙冲了进来,一群人安抚的安抚,送人的送人,才没让事态恶化。
于嬷嬷骂走了阿姨,又嚷着要找以撒,护士连忙打了方以撒的电话,让方以撒上楼来,方以撒刚送走贺崇,接到电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路飞奔上了楼,没想到面对他的,却是于嬷嬷的质问。
”我问你,他们说楼下刚刚有个有钱的男人站在你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cer 27
方以撒怔在了原地。
于嬷嬷明面上是质问,看向方以撒的眼神,却是殷切的期盼,她年纪大了,眼神已经浑浊了,东西也看不太清,唯有方以撒,是从襁褓中开始,一遍又一遍,用目光温柔地抚过,带着她一生的祈祷和期待,在她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印记。
她可以污浊不堪,可以挨饿受苦,可是方以撒不行,她看不得方以撒受苦,看不得方以撒受委屈,她不能忍受那些肮脏的眼神黏在方以撒的身上,也绝对不允许方以撒成为玩物。
“他是我的男朋友。”
于嬷嬷的泪水汹涌而出:“以撒,你怎么这么傻——“
她用被子捂住脸,发出痛彻心扉的嚎哭声,方以撒着急地跑到病床边跪了下来,抓住于嬷嬷的手:“嬷嬷,你听我说,不是他们传的那样——”
“以撒,你怎么这么傻啊……以撒啊……
于嬷嬷根本听不见方以撒的解释,她干枯的手指紧紧捏着方以撒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泪水从肿胀的眼皮下不断地流下来。
“嬷嬷——”
他低下头,侧着头,把脸贴在于嬷嬷的手背上:“我没犯傻,也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您——您别生气——”
方以撒也哭了。
日子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夜晚,方以撒跪在床边,于嬷嬷捧着他沾满鲜血的脸,一边哭一边骂着他傻,他们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吃过那么多苦,唯有这个傻字,是真正让两人苦在了心里。
于嬷嬷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的手突然哆嗦起来,哭声变成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声,方以撒一个激灵,连忙支起身子,把被子从于嬷嬷手里拽下来,扶住她的肩膀。
“嬷嬷!”
于嬷嬷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也有些发白,方以撒急匆匆按下床头的急救灯,护士和医生闻声而来,看到一边的心电监护仪,忍不住说了方以撒一句:“她是病人,你们怎么回事,一个接一个来刺激她!”
方以撒连声说对不起,护士让他出去,然后跑到窗边打开窗户,另一个护士松开于嬷嬷的衣服,让她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方以撒紧张地在一边站着,被那个护士回头看见,又说了他一句:“出去等!”
方以撒只有转身离开,他也不敢走远,守在病房前焦急地等着,直到医生护士都出来,他想进去看看于嬷嬷,却被拦住了。
“让她休息一会儿,你跟我来。”
上一次会诊后,医生建议于嬷嬷转入ccu病房,于嬷嬷却一直不同意,甚至陈术来劝过后依然无效,这一次,医生只有继续让方以撒给于嬷嬷做工作,于嬷嬷的情况很不稳定,如果出现突发状况,后果不堪设想。
“老人家脾气都倔,你要顺着她说。”
医生也对这个怪脾气的老太太很头疼,只有劝方以撒:“不配合治疗的话,就算是我们,也没办法。”
方以撒认真记下来:“我会劝嬷嬷的。”
可是他也不敢随便见于嬷嬷,一直在病房前守到了晚上,照顾于嬷嬷的护工进进出出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出来,长长叹了口气。
“婆婆一直在哭,说她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了很多苦。”
方以撒眼眶红了。
护工说;“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说吧,该听老人家的,还是要听老人家的,你还这么小,见识的人也少,不要……不要被人耽误了自己的人生。”
她意有所指,方以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蹲了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
方以撒一直知道,于嬷嬷对幸福路那些浓妆艳抹的男女十分鄙夷,她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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