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宋垣看季无月面上的无奈,忍不住一笑大步走出营帐道:“我亲自去就行了,身份还没暴露,不宜让军中的人知道。”
“你——”
“放心,再怎么我也惦记着季家的功劳,更何况他——是你爹。”宋垣走出营帐前的最后三个字让季无月舒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宋垣的确不再是之前的宋垣,他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如何心疼人和照顾人。
王武进来时见到季无月正在理有些乱的床铺,眼睛不知道看何处,只好盯着旁边的案桌道:“少爷,皇上即使没暴露身份,住在你这里,但是该用的东西是不是要添一些,否则怕是皇上会不习惯。”
季无月一愣,直起身看王武想了一下道:“不用,他习惯的。”
昨夜的宋垣睡得很安稳,所以不需要再添什么东西。季无月知道,只要他在宋垣身边,宋垣就能睡得安稳,一如知道宋垣是安好的,他也能心安一样。
“不过你得再替我去拿一床新的褥子来。”
“是。”
季无月神情坦荡,半点不见避讳,王武知晓季无月的心思,也懂得季无月为何如何坦荡。因为季无月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确定后,在亲近的人面前,不愿意隐瞒。
☆、坦白心意
宋垣走到季长风的营帐中,季长风连忙要起身下跪,宋垣上前扶住季长风的胳膊,眼里一片坦荡不见从前和季长风的针锋相对。
“你是朝中重臣更是国之栋梁,如今丧子之痛朕只能惋惜季无平走得太早,季爱卿节哀顺变才是。”宋垣说完道:“从前朕年幼,尚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季爱卿从此不计前嫌,继续为国效力,匡扶宋室江山。”
季长风闻言看着宋垣,随后笑了笑道:“皇上真是一年不见,长大了许多。”
“多亏太傅教导得好。”说完宋垣坐下,示意季长风也坐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季长风道:“你是他的父亲,你该比我了解他的性子,我自问了解他却始终不懂他的顾虑,现在我知道,他有他的顾虑我也有我的顾虑和坚持,季爱卿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不强人所难,若是为了非国事和与这场仗无关的事情请朕过来,那朕想,我和季爱卿怕是无话可说。”
先发制人的把自己的立场说了出来,宋垣不是不担心季长风,正是因为季无月一直顾虑这季长风,一直顾着季家,他才会来这里见季长风,对季家不再和从前一样。
功高震主是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的,如今季家树大招风,想要扳倒季家的人不在少数,黄威和曹桧如今是盯着季家,一旦季家有任何的把柄就可能立刻沦为阶下囚。
宋垣心疼季已经让季无月心里留下抹不去的痕迹,若是季家出事的话,不是季家谋反就是他处死季家,不管是那一种可能,宋垣都不愿意见到。
季长风显然没想到宋垣会这样说,楞了一下才道:“皇上有自己的分寸,老臣自是不敢多问,但是老臣斗胆请皇上凡事以大局为重,以天下为重,先帝仁德,以和为贵,但我不犯人,旁边却对着我们虎视眈眈,天下——要统一势必要有战火,皇上若不能保住宋国也不能让宋国断送在皇上手里。”
闻言宋垣笑着站起来,背着手背对季长风,“季爱卿以为,朕是个守江山的人?”
如果季长风这样认为,未免就把他宋垣看得太轻了。宋垣从不是一个守着先祖打下的江山的帝王,他要的是统一中原,即使是秦国,最后也会沦为他的掌中物。
季长风一听宋垣的话,看着宋垣已经硬朗的背影,忽然跪下道:“老臣自当带着季家军为皇上效忠。”
“有劳季爱卿了,季家的功劳,朕……都记在心里。”宋垣转身,弯腰把季长风扶起来,“朕只希望,季家的人,不要为难无月,他在季家,即使无功,却也无过。”
“老臣明白。”
宋垣点头走了出去,想起刚才季无月送自己出来时担心的眼神不由得想笑。季无月真是还把他当做从前莽撞的少年,殊不知他已经在朝中布下一盘棋,就等着最后一步将那些不听话有异心的人一个个除掉。
但是这些事,还是迟些告诉季无月为好。
回到营帐里面,见季无月正在铺床,宋垣笑着上前,忍不住道:“你这样,我会忍不住和你闹起来,日后我们归隐,你——”
“宋垣,我们不归隐,你和我在一起,并未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的意思是?”
“待到天下安定的时候,我什么都听你的。”季无月站在宋垣面前,看着宋垣的眼睛,神情坦荡,无一点的遮掩,“你平日不是说,我总是顾虑许多吗?那待到你能压住群臣反对的声音,能让天下都在你掌控中时,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闻言宋垣一把把季无月抱着,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山是你我一手打下,为何要交给旁人?”季无月说完道:“我陪着你一块笑看山河统一,也要陪着你治理天下,我无大爱,大胸襟,心里有的,只有你宋垣而已。”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宋垣,为了季家。
季无月贪心,他想要宋垣和自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再没有找到一个能继承江山的人之前,他不想让宋垣心里有遗憾的和他一同离开。
这样直白的告白,这样直白的话语,宋垣若是再怀疑季无月的心思,那真是猪狗不如,将季无月的心踩在地上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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