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扶桑兵却恍若未闻,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又将其拍倒在地。
老人口鼻出血,挣扎要起身,背上又挨了一脚,再度“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然后,那两个扶桑兵的皮靴和枪托便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
“行行好吧……”老人喘息着哀号,一面紧紧抱着脑袋,一面艰难地往巷外爬。
“敢跑?”一名扶桑兵几步追上前,飞起一脚往老人的脸上踢去,将老人踢了个四脚朝天。
许是这个动作太过扎眼,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终于有个学生模样的华夏人赶上前来,恨声道:“你们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那扶桑兵面目狰狞地扭头应了一声,“我就是王法!”端起枪,拉开保险栓。
“卡!”袁纵又叫停,几步冲入拍摄场地怒斥那扮演扶桑兵的群演。“谁让你乱加词了?你需要废话么?扭头就开枪!连表情都不必有!明白么?”
那群演低头琢磨了一阵,果然发觉这样表演好像更凶残更没有人性,赶忙点头答道:“明白了,导演!”
“从头再来!”袁纵高喝一声,又坐了回去。
再再开拍,一切的表演又流畅了许多。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扮演扶桑兵的群演落在那扮演华夏老人的群演身上的拳脚越来越轻,动作越来越浮夸。其实,这也难怪那两名扮演扶桑兵的群演。简朝用虽然说明了做好了防护,但拍戏的事难免会有意外,更何况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两个年轻人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的拳脚下跪地哀求,终归不忍。
哪知,这两个群演动作浮夸袁纵尚且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见他们面露不忍竟即刻喊“卡”。
夏至偷眼瞥见袁纵面色不对,急忙跟了上去。
果然,袁纵一走到两个扶桑兵的面前,不发一言,抬腿就向他们踢去。
夏至见状,眼明手快地扯住袁纵的衣领将其拽了回来,险之又险地为袁纵抹去了一条“知名导演片场虐打群演”的新闻。“袁导,有话好好说!”夏至向来乖巧,可他这一声提醒却颇有几分武林高手渊渟岳峙的气度。
“导演,你干嘛打人?”两个群演此时也醒悟过来,一脸委屈地控诉。
袁纵狠狠地瞪了夏至一眼,扭头向两个年轻的群演吼骂:“谁让你们这么演了?谁教你们这么演的?你们同情他?你们为什么要同情他?抗战的时候,那些扶桑兵会同情华夏的老百姓么?动动脑子!”
两个年轻人被骂地一窒。过了许久,才有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导演,我们这是在拍戏啊,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回应他的是袁纵的一声冷笑,“你想混日子差不多,就别来我的地方!马上给我脱了衣服,滚蛋!你不想演,有的是人想演!”
袁纵这话即刻激怒了那年轻人,只见他涨红了脸大声道:“导演,我们这场戏拍了十几分钟,你剪到电影里可能只有一分钟,需要这样吗?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让他挨这么久的打,你是不是人?”
这年轻人的话极重,片场里的工作人员即刻都变了脸色。袁纵却恍若未闻,只不假思索地答:“当年的扶桑兵不是人,我的要求就也不是人,你演的角色一样不是人!我们这是抗战片,是再现当年的历史,我要求我们拍摄的一切内容都是真实可信的!我的电影,每一分钟都要j-i,ng益求j-i,ng,更加不容许公映的时候观众边看边笑,说假的假的!你是演员,在电影里你就不是你自己,是你扮演的角色!你以为你同情他,你就是好人?我告诉你,你在侮辱你的对手,更在侮辱那段历史!”
袁纵此言一出,两个年轻的群演登时面色青白哑口无言。
袁纵却仍意犹未尽,鄙夷道:“什么戏剧学院的学生?统统都是垃圾!这点道理都不明白,还当什么演员?拍什么戏?不想演,就给我滚!”
“导演,我们拍!我们拍!”两个年轻人正不知如何下台,那扮演华夏老人的群演忙挤上前为他们求情。“年轻人心肠软,不是有意不配合导演。我们一定好好拍,不能让以后的孩子说起抗战只知道手撕鬼子。”
这场戏,整整拍了半个小时。整个片场压抑至极,仿佛历史再现。当那老人临死前嘶吼出:“狗 r-i的小鬼子!”时,所有人都狠狠握紧了拳头。
一俟袁纵喊“过”,夏至即刻站了起来。
“去哪?”袁纵面无表情地问。
“心里憋地慌,去走走。”夏至答道。
“你这孩子,心肠也软。”袁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而笑了出来。“这拍戏啊,就像听曲子,要高低起伏收放自如。今天是收,明天是放。今天先到这,你明天还来。”
夏至闻言,犹疑地看了袁纵一会,终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袁纵:小子,在我面前耍帅?
夏至:……本能!
第9章 腾龙(上)
每年三月中旬,江海国际电影节就将在华夏国的江海市拉开帷幕,世界各地的顶级巨星和知名导演都将来到此地,争夺名列全球五大国际a类电影节的最高奖项——腾龙奖。而在此举办的腾龙奖颁奖礼也是世界电影的盛会,无数国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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