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仆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花园。这个时间,一向是李世民晨起后习武练剑的时候。但见桃林深处,银芒吞吐、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爹爹要见我?”听到李渊的声音,又换了一套青白色新袍的李世民收了剑势,微笑着从花荫间走了出来。此时恰有一片花瓣落在他肩头,桃花粉蕊娇艳、青衣公子如玉,这画面本该是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哪知李渊一见李世民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意折了一支花枝在手便叫嚣着冲上前。“你干的好事!”
李世民笑容一收,扭头就跑,还边跑边喊:“爹爹,这又是怎么了?”
“还敢跑!”李渊气红了脸急起直追,“小畜生,无法无天了你!”
国公府的诸多仆役见此情形皆沉默无语,他们彼此互视一眼很快便各自散去。显然这种闹剧在国公府已经不是第一回 上演,大伙都见惯不怪。
杜明噗哧一笑。“原来李渊和李世民的关系这么好!”郭克用的这第二场戏份明显很拉低龄粉丝的好感,轻易便让杜明忘了他先前的老辣城府。
杜妈妈没有搭话,只是给了女儿这个历史盲怜悯的一眼。
很快,这父子二人在书房坐定,李世民一面给李渊揉肩按摩一面撒娇卖乖。“孩儿这也是为父分忧!”
李渊冷哼一声,示意李世民右边肩膀再用点力。“你为我分的什么忧?”
“爹爹既犹豫不决,孩儿自当助爹爹坚定心志、成就大业!”李世民扬声回道。说完,又忍不住哼哼。“父子相残,爹爹竟还要孩儿来按摩解乏……人伦惨事!”镜头落在李世民的衣袖和腰间,那里明显有几道裂口。
“为父教训你还教训错了?”李渊面色一沉,“晋阳宫里可都是圣人的女人!”
“天下都是圣人的!”李世民却满不在乎,“可如今还不是义军四起?”李世民亦有官身,他不说“乱军”却说“义军”,这屁股已然坐歪了。
李渊心头一动,口中却道:“混账!你就不怕爹爹去告发你么?”
李世民自幼受宠,哪里会怕他?只见他脖子一梗,立时便答:“爹爹要告便告,孩儿才不怕呢!”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爹爹,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莫要坐失良机才是啊!”
李渊又沉默了一阵方才低声吐露心意。“时机尚未成熟,二郎要有耐性!”
李世民也知不可逼迫太紧,他眼下要的不过是李渊的一句决心罢了,因笑道:“如今天下动荡,圣人又一向多疑。爹爹久据太原,圣人必定不容,只待名正言顺……”
李世民这一句才算是说到了李渊的心坎上。纵使要起兵,顶个忘恩负义谋逆反叛的名头总不太好听;可若是被逼无奈救民水火,那就不一样了嘛!李渊亦知他这二儿子是人中龙凤军事奇才,这便起身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日,究竟是化家为国还是家破人亡,就看你了!”
李世民满眼孺慕地望住李渊,轻声道:“爹爹安心!”目光一闪,音色又变幽冷。“那两个宫人……”
李渊斜睨了李世民一眼,不满道:“还轮得到你来提醒爹爹?”
只这一瞬间,杜明的脸就裂了,难以置信地叫道:“他……知道……”
杜妈妈又怜悯地望了女儿一眼。“你以为封建社会这么好混哪?”
“要是穿成个平民百姓,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也白死!”杜n_ain_ai跟着补上一句。
“可夏至是主角……”杜明弱弱地反驳,感觉三观也摇摇欲坠。
“所以说你们这些小朋友头脑简单审美单一,史书上的胜利者从来不会是白莲花!”杜妈妈已然沉入剧情再不耐烦跟女儿科普历史常识,简单一句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杜明晕晕乎乎地往下看,剧情很快就来到了晋阳起兵。隋大业十三年七月初四,李渊于晋阳宫城东乾阳们街军门前竖旗誓师,历数杨广种种罪行,宣布兴甲晋阳,奉尊代邸,扫定咸洛,集宁寓县。初五,李渊亲率长子建成、次子世民及义军甲士三万挥兵南下,直指关中。
然而,大唐起兵开局不利。唐军兵至霍邑,隋将宋老生已集兵二万以逸待劳。恰逢连日大雨军粮告急,又有谣言突厥与刘武周将乘虚进攻晋阳,李渊急召臣属商议,裴寂等皆赞成还师太原,以图后举。唯有李世民熟知军事据理力争,言道宋老生、李密、刘武周、突厥等皆不足为虑,唐军若不战而退只恐军心溃散,从此为贼。
然而李世民毕竟年轻,李渊又向来谨慎,几番权衡终未采纳李世民的建言。李世民听闻李渊下令班师,急地跳脚,忙去找大哥李建成说项。哪知李建成这个孝顺长辈恭谦下士的人设始终不崩,只在军帐中悠然言道:“二郎,班师一事爹爹与裴公等已有定计,我等听命行事即可。勿再聒噪不休,乱了爹爹心神,此非为人子之所为。”
李世民被李建成这套官腔套话堵地一窒,见鬼也似地瞪了李建成半天,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愚蠢!”一转脸,摔帘而去。
镜头追逐到了李建成的脸上,他板着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没有表情。
不一会,他身边的一名亲卫凑了上来,试探道:“大公子……”
李建成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抬手阻止了对方,只笑道:“二郎向来至情至性,不必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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