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看到身后男人的。
“我……”还未出口就被截断的语言让人感觉罪恶。
“跟了我这么久,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你说吧。什么都可以。”徐凯跞平静地陈述。
可是,越是平静的陈述越是让人无法平静地回答。当一个面无表情,分明是没有倾听yù_wàng的人对你说“请讲”时,你的心是被冻伤的。
等不到回答,徐凯跞愤然转身,他大声地骂徐珉是个混蛋,耗尽所有力气之后他像是突然解脱了一般转身离开。
“不要走!”徐珉猛然扯住徐凯跞意欲离开的身体。显然,徐凯跞一次又一次担着伤痛的离开是徐珉无法接受的。“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像是受了刺激,徐凯跞颓然倒地,他半蹲的身体用力压抑着颤抖,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合拢双臂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害怕地大叫,大叫着“滚开!滚开!”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呀……”徐珉想要抬起徐凯跞的脸,可是没有能力办到。他同样低下了身子,唯一不同的是,他半跪着。
徐珉像一个溺水者一般,拼命拼命求救,只希望徐凯跞可以看自己一眼。在那一眼后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自己渴求徐凯跞的信任。
“放了我吧,不要欺负我……”徐凯跞瑟瑟颤抖着,他求饶着,他颤抖着求饶。
“天啊,我怎么会欺负你,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不会欺负你……求你相信我……”
微微抬起了头,加杂着水的眼睛艰难睁开,徐凯跞看着徐珉,就像看着一个猎户。
“到底要怎样做,你才可以离开我?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要,不要再欺负我了……”
“我没有欺负你!”徐珉双手压在徐凯跞的肩膀上,他紧紧固住徐凯跞的身体,为的是,不让他逃开。“我……我没有想到会那样……我……我没有要那样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件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
徐凯跞的唇在颤抖,上下起浮着。他的气息不断吹出,落在对方脸上,偶有一丝温暖。
“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在欺负我,不是吗?即使我相信你,我傻瓜一样地再次相信你,又能怎么样?徐珉,我是真的会相信你。不会怪你,即使这样了我还是不会怪你。不会怪你,不会恨你,不会想着报复你,不要想着杀死你。可是,我爱你就是你不断残害我的理由吗?我爱你,这有错吗?”徐凯跞微笑着摇头,想要把脑中所有的罪恶删去,可是他办不到。“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在欺负我。你说你不会这样做,但是我的伤都是你带来的,对吧?不管是直接的,或者是间接的,有形的,无形的,你的存在就是以我的受伤为形式记录的吧?所以,求你了,消失吧……从我的世界,干干净净的……消失……”
徐珉的手重重垂落。
徐凯跞摇曳的身体缓慢地行走,身后再也没有人跟踪了。那样的踏实,那样的轻松,像是摆脱了一切。手指紧扣自己的双臂,感觉到痛,却没有放手。仍旧冷冽的风无休止地嚎刮,t恤衬像浪花一样时而被拂起,风,在体内穿行着。
自己的话,说得果断、大气,所以徐珉没有再跟上来,也永远都不会跟上来了。
说原谅徐珉的话,是真的,即使抢已经发射了子弹,自己仍然相信枪是走火了——这就是徐凯跞,爱徐珉爱到不辩事非。
徐凯跞笑着,像个精神病一样疯狂地笑着。手臂上的伤痕仍旧清晰,像一条条蜈蚣爬满雪白的肌肤。这是自己打算给徐珉的肌肤,没有得到徐珉的允许,自己凭什么替它抱怨不公?
徐凯跞的步伐开始后退,像有一块磁铁,是使人不断后退的磁铁,可以隔绝天下人,却独独无法隔绝徐珉。
一个小石头重重打在徐凯跞的脚下,他促使徐凯跞停止了疯狂快走的步子。像是身后有狼,徐凯跞竟然拼命地在跑,想要快点回到和徐珉吵架的地方。这个不远不近的地方,耗尽了徐凯跞全部的体力。
“靠,怎么突然横进来个人,搞得老子没破记录!”一个留着过眼长发、身穿嬉皮服装的男生骂骂咧咧地大步离去,罢了还略带遗憾地感叹自己半路被劫的石子。
石子打到的地方有些痛,除了离去的男生之外,整个小巷内再无半个人影。
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真空包装的水果,即使硕大的空间任自己独食,但密不透风的小巷快要使徐凯跞窒息了。
是有多傻,才会跑回原地,让自己承认这种打击呢?徐凯跞再次疯狂地笑着,笑声凄婉,他出拳狠狠打在墙壁上,鲜红的血顺着墙面滑动,像一条抽动身体的肉虫。如此丑陋的自己,如此丑陋的思想,是徐珉用行动再次告诉自己的铁铮铮的事实。
比游魂还要慢的速度,当徐凯跞走到宋祈森家时,天已经黑如布了。
“凯跞,你?”金佳怡穿着红色的绵质睡衣,俨然是贵妇的打扮。
“宋祈森——不,姐夫呢?”徐凯跞问。
“他在书房,说不让人打扰——凯跞,你!”
未待金佳怡说完,徐凯跞大步跑进书房。连门都没有敲,旁若无人径直走进宋祈森书房的徐凯跞没有半点求人的谦卑。
“你说过你喜欢我,你会给我比徐珉更多的爱,对吧?”走进别人家书房的徐凯跞在看到主人第一眼后就大胆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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