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腿的力量正在被吞噬一样。岑眠咬着唇看着贺少钰一丝不苟的黑衬衣领口里泄露出来的火纹,像是刚才释放的力量都被反噬到里头,隔着西服外套自己都能感到贺少钰越来越高的体温。
“……要不,我们歇一会?”岑眠满脸忧色和心疼,看着在陷阱密布的丛林间迅疾穿行的贺少钰。
贺少钰眉头下意识地微皱,身后是越来越近的追兵,孟涂估计把整个管理局的驻兵都动用了,即便出去了外头想必已经成了一座围城。
“啧,选一个吧。”在一棵树干上停下,贺少钰看着满地密密麻麻的、标着哀艳名字的各色实验陷阱,那也是他一路从未着陆的原因。
……选什么?岑眠看着地上那堆生化陷阱,不是满布残酷刑具就是各种毒气池,名字还相反地非常哀艳凄美。
岑眠看着不远处唯一一个写着“宫廷玉”的深坑,里头白玉般的质地和别的妖艳贱`货池子相比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那个吧。”身后追兵的声音已经连自己都能依稀听到,岑眠弱弱地伸手指了一下,小声说。
……这标注还能联想到贺少钰的名字。唔,好像会比较安全的样子。
“……啧,你还真会挑。”贺少钰闻言微愣了一下,听到那片逼近的脚步声,身形一瞬,消失了。
“……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岑眠疑惑地问,还没说完,已经被贺少钰抱着跳进了那个白玉深坑。
……他真的只是随便选的啊呜呜呜!不对劲就别乱跳啊!
坑洞很深,上窄下宽,掉到最底下两人竟然掉在了一团无比舒适弹性的白玉色垫子上。
……比大腿的大床还大还舒服,这真的是陷阱不是穿越了吗。岑眠好奇地嗅嗅,连空气都是甜甜的花香啊。
“别乱闻!”贺少钰不自然地恶声,捏捏岑眠的鼻子,顺道检查他嗓子还有没有讹声虫的痕迹。
“虫子被洛子琛拿出来了,没事了。”岑眠很乖很听话地说,没有提一句关于讹声虫挑拨离间的那些话。
干,要不是自己轻敌,洛子琛根本没机会用虫子给岑眠洗脑,更别说来给岑眠送解药。
贺少钰看着岑眠只有自己的干净眼睛,长腿把岑眠圈起来,整只抱进怀里,漂亮的眼睛盯着岑眠,像是要把人永远锁在眼里。
“……怎么了?”岑眠疑惑地抬头,贺少钰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
贺少钰蓦然反常地把小家伙的脑袋按进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半晌,才别扭地恶声却认真说:“除了我,谁的话也不准信,记住了没。”
明知道怀里的人信任依赖自己,贺少钰却还是这么重复了曾经的话,这样的不自信在贺大少嚣张跋扈的人生中还是头一回。要知道贺大少向来天上天下唯己独尊,区区洛子琛怎么会放在眼里。只是不知这样的情绪是因为未知的命运,还是对岑眠的放不下。
“我一直都相信啊。”岑眠看着贺少钰忽然埋进自己颈间的脑袋,伸手轻柔地顺着他脑袋上的黑发,出奇地软,还带着他身体热烫的温度,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忍不住小声地补充:“只相信你。”
以前他总把贺少钰看得太强大,不知道越是强硬越是易折。在一起之后,衣食住行都在一起,很多事都隐瞒不了,他才更能看到,除去担当责任强大的那一面,贺少钰还有脆弱的一面。
他想变强,想保护贺少钰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也正是如此,他知道那位龙族故人重要,即便真的有嫉妒,但是他相信他的,一直以来都相信的。就如他在别墅那夜所说,只要贺少钰说的,他才无条件相信,至于那些歪瓜裂枣,抵不过贺少钰的一个眼神、一句话。
贺少钰结实的身躯顿了一下,把岑眠圈得更紧,不知道是被甜腻的空气迷惑,还是想起什么不可避免的悲剧,没有恶声恶气,反而低压着声音在岑眠耳际说:“我刚有意识的时候,业火把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焚烧殆尽,我只能听到梧桐枝在火里挣扎的微弱声音。”
“……嗯?”大腿这是被花香甜醉了吗,虽然自己也觉得醉醺醺的,岑眠不明所以,却珍惜这一刻的旖旎。只是为什么他心里这么慌呢。这样的话,总觉得是在永别。
“于我而言,你就像那个声音吧。”贺少钰难得地直言,语气带着不自在,脸上的表情却是认真无比。可惜岑眠的脑袋被贺大少按在怀里,并没有看见。
“……我相信你啊,不过,”岑眠眼睛有些微热,却更心疼贺少钰涅槃的痛苦,一想到还要再经历一回,心脏更加焦急疼痛得紧缩,愣是把贺少钰的手拿下来,抬头盯着他认真地说:“以后别再瞒着我了,好吗?”
“嗯,想问什么,尽管问。”贺少钰挑眉,表情早在岑眠抬头那一刹恢复傲慢,怕岑眠纠结的龙族故人问题早准备好了答案。至于涅槃,在没有找到不伤害岑眠的方法之前,没有说的必要。
“那你告诉我,二次涅槃是不是就要来了……我能做些什么?”岑眠最为揪心的却是贺少钰身上的火纹,和失控的力量。殊不知自己一句话就戳中了贺大少想隐瞒的事情。
啧,他当初为什么不让蠢龙继续做个小废柴呢,至少小家伙胆小怕事,就不会敢纠缠这点了。
贺少钰揉揉岑眠的额发,手心触及的温度冰凉,明显是自己体温在升高,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岑眠却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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