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薛凉眯着眼笑着问,目光却可以刺穿贺少清般锐利。
……原来昨天薛竹嘴里的“新大嫂”和要介绍给师兄的新老师,是同一个人啊。岑眠看到大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想,所以大腿早就知道表哥在这里卧底了吗。
贺少清从白羽孔雀变回人身,自然地坐到副驾驶,拿出一份报告,无赖地哄猛地打方向盘的薛凉:“宝贝不生气啊,你看这是什么,我特地从鉴证科顺回来的。”
“好教不教,教我弟弟这些,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薛凉把报告扔给贺少钰,显然对贺少清荼毒自己弟弟的行为十分不耻。
岑眠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扫描,分明就是在古宅鬼车焚尽之后留下的那副类人牙齿,光是看着,他都能感觉上面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不过鉴证科一贯无可奉告的原则去哪了,这也能顺回来,那他的档案怎么就要不着呢。公安机关的严谨性的在岑眠眼里已经荡然无存了。
薛凉车没开进办公楼,直接就秉承他转职法医的职业习惯开到了停尸间。
……呜,师兄,说好的看弟弟,怎么变成了看尸体了。他可以拒绝吗。岑眠可怜巴巴地看着薛凉。
“不是说一个都没捞上来吗?”贺少钰拧着眉毛下了车,西装笔挺地站在红色跑车旁,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尽管戴着墨镜,路过的学生还是红着脸偷偷侧目看他。
贺少清笑着扫了薛竹一眼,说:“唯一一个,就你昨晚遇到那个,本体就在里头了。”
“少废话,我先进去了。”对尸体有着格外狂热的执着,薛凉把车钥匙扔给贺少清,熟门熟路地进了大楼。
想起昨晚的经历,那张脸和恶心的触感还残留在他感官记忆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更别提他以前在这幢大楼发生过的各种惨烈经历。
看着身边和他一样落在后头没进大楼的薛竹,岑眠顾左右而言他,小声地问:“你刚才还和贺,咳,老师,学那个,你家小女神不生气吗?”
薛竹大咧咧的笑容怔了一瞬,才恢复原状,还没说什么,贺少钰不耐烦的回头吼他:“还不跟上?想被后面那只饕餮吃还是被楼顶的警卫抓?”
……可是里面更可怕啊。对里面有什么有着刻骨体验的岑眠被骂得抖了抖,脚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贺少钰皱眉,摘下墨镜瞪他:“啧,有什么好怕的,没见过女人吗?”
想到岑眠会看到女孩果体,他忽然觉得把让岑眠怂一回好像也没什么?发觉自己从昨晚开始格外关心岑眠关于角川先生的论调,贺少钰心里“啧”地一声,这头蠢龙,怎么可能见过。
“……没。”岑眠小声说。
……自己画的不算吧?
“让眠师兄在这呗,反正我也不进去,我会看好他的。”薛竹笑着打哈哈。而贺少钰居然哼了一声就进去了。
岑眠诧异地看着轻易放过他的大腿,就这么完了?懵逼的岑眠表示他实在不懂大腿的逻辑。
于是一龙一狐两只就这么在楼外给薛凉看着车,自然而然,岑眠接着没话找话起来:“你怎么不进去?”
薛竹笑笑,狐眼微弯,看起来却莫名触痛人:“因为小女神不喜欢别人看到她不美的样子啊。”
……等等,信息量太大他反应不过来了。岑眠傻乎乎地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惊讶,是他想的那样吗?
“是啊,昨晚找你那位,就是子桑啊。”树影沙沙,投影在薛竹的眼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子桑就是薛竹那位小女神女票,而那位小女神,现在就在里面。岑眠一时语塞,傻了好半晌,忽然看着薛竹,圆圆的眼睛透着坚持:“我去小卖部给你买点。”不擅长处理这种场合,岑眠心疼又无法表达的情绪,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呈现。
“好啊。”薛竹还是一副阳光大男孩的微笑,岑眠得到答应,如蒙大赦地落荒而逃,回头看的那一眼,只觉得薛竹站在树下的样子孤零零的,刺痛透过眼睛直达心脏。
小卖部不远,也是岑眠值夜的时候爱去的补给点,因为小卖部的老师都要求有一定职称,自然也能保护学生。
“你的,新鲜进货的哦。”温柔似水的声音泠泠地淌过岑眠的耳朵,让人不禁好奇这美妙声音的主人。
……好美啊。这是岑眠第一次对一个女士用这样的词汇。眼前的老板娘穿着火红的羽毛旗袍,胸前别着一颗美丽眼熟的洁白东珠,美艳与温柔的结合,恰似老板娘本人。
和老板娘道过谢,岑眠带着记忆里薛竹喜欢吃的回来,男孩还是那个姿势,像是在画中死寂的人。
见到岑眠回来,薛竹阳光的微笑渐渐爬回他的脸上,却到达不了眼底,直到吃了一口,才惊疑地问:“眠师兄,你哪儿买的?”
岑眠不解地看着他,答道:“新开那家小卖部啊。”老板娘还很美呢。
“可是,我们学校一直就只有那两家小卖部啊。”薛竹脸上的阳光第一次撤去,侧着头凝重地回答。
十一章 已为陈迹
“你女票得了瘟疫你都不知道,没和她嗯嗯吧?”走在校道,薛凉用消毒纸巾优雅地擦着手,毫不避讳地问薛竹。
……师兄我求你了,不要这么耿直好吗!这里是校道啊!岑眠低着头,愁眉苦脸地跟在凶神恶煞的大腿身后,不想引起下课的学生和老师的注意。然而跟着三个耀眼得不行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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