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学生时代组d,因为他不会有那么多的愤怒和孤独需要发泄。
他可能还是会创业,但他不一定会在修e的时候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电影业,而且他一定不会去中国,也就不会经历那些独自在异国的成长。
他大概会跟所有东岸精英一样志得意满、在40岁之前成为人生赢家,再用剩下的半辈子去寻找另外一样或几样喜欢的事来打发余生;
也许也会遇到一个或几个真心喜爱的人,也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可以谈恋爱。
他也许会经历一些别的挫折,遇到一些别的人和别的事。
他的人生或许会有另外一种圆满,平安喜乐,高高在上。
他必定会比现在更能够接受这个世界外表看起来的样子,然后会更容易快乐,同理地,快乐也会更容易消失。
他的人生有一半的时候将因为无所或缺而满足,另一半的时间则因为无所或缺而空虚。
然而,即便他仍然在演奏钢琴,他却绝对不可能比现在更加贴近贝多芬;即便他遇到一些别的什么人,那个人也一定不是陈非。
他将不会像现在这样懂得感恩,他可能永远不明白什么是真正充实的愉悦,也没有机会体会现在这样圆满的幸福。
他的心一动,转头去看陈非。
似乎心有灵犀,这时,陈非的目光也从街上收回来,转向他。
目光交接,那种心意相通的默契,连灵魂都在颤动。
原来是这样……
孤独和伤痛才能让人成长。
失去过才懂得珍惜。
而我走了万水千山,才遇到了你。
不远处的顾家,顾爸爸和顾妈妈也握着手,坐在自家庭院里喝茶。
宽大的方形原木桌上放着一套古朴大气的仿汝窑茶器,那茶壶是侧把造型,造型典雅,壶身釉色温润,胎质细密,上面有几颗褐色点状装饰。
不同于一般的茶壶,这壶的手把和盖纽都是实木做成,以暗银色的金属嵌入壶身,盖纽上一圈圈木头的纹理顺着圆心而下,而提把则是一段材质相同纹理不同的木头,只见一颗颗沙粒大小的树节,弧度天然,使整个壶增添了一种古朴的韵味。
叫人惊艳的还有一个地方,壶口一圈褐色细细纹路,打破了壶身和壶盖大片色彩造成的呆板,更与壶身的装饰和盖纽的颜色相映成趣。细节之处最考验功夫,连最细微的地方都做到完美,这就是艺术品和商品之间的天壤之别。
公道杯和茶杯也是一样典雅又古朴的造型,古朴的釉色之间点缀着褐色点状装饰,含蓄地活泼。
这套出自台湾晓芳窑的珍宝,是陈非送给顾爸爸的礼物。
顾家人在家庭礼仪方面颇多遵守传统中国人的美德,拆礼物并不当着客人的面——送礼一事关乎了解和心意,若因为不够了解而不够贴心,对收礼的人来说,称赞是虚伪,不称赞是失礼,无论哪种,都辜负了送礼者的心意。
但陈非的礼物,却真正送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坎里。
顾爸爸嗜茶,也喜爱收藏瓷器,这套茶器不像古瓷那样贵重,却兼具收藏和实用的价值。
只是顾爸爸并不知道,这并不是陈非特意去买的。晓芳先生的作品向来可遇不可求,这套茶器是陈非自己的收藏,买来至今没有用过,靖扬无意中提过顾爸爸爱喝茶,他便选了一斤上好的青心乌龙,和这套茶器一起,作为给顾爸爸的见面礼。
顾妈妈的礼物则是一对o的白色海珍珠耳钉,典雅大方,却不会因为过分贵重而让收礼者为难。
顾家大哥大嫂都是职场精英,尤其是靖岳,天天都要写病历,所以陈非送的是一对c的情侣签字笔。
小天和小悦则按照传统习俗分别选了一个长命锁和一对小手镯。
“陈非这孩子很细心,是不是?” 顾时鸿嘴角含笑,慢悠悠地给妻子添上一杯茶。
张蕙玲手指微颤,点了点头。
他们不在乎对方的身家条件,只求儿子能够幸福。这次幺儿回来,气色和神采都与上次截然不同,人也好像胖了一些,这就是最好的事。
更何况,陈非这孩子气质清正大方,待人接物进退有据,餐桌礼仪也无可挑剔,家教涵养并不输给自己的孩子。
“孩子有他们自己的人生,我们做父母的只能祝福。阿扬能够遇到愿意珍惜的人,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顾爸爸空着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我知道……” 顾妈妈眼眶泛红,又重复了一遍,像在说给自己听,“我知道……”
第二日,也是顾靖扬和陈非在纽约的最后一天,吃完早餐,他们去l听了一场早场的音乐会,然后搭计程车回家吃午饭。
顾妈妈今天特意戴上了陈非送的珍珠耳钉,午饭也仍然是她亲自准备。
吃完饭,沈怡昕陪两个小朋友去睡午觉,其他人聚在客厅喝茶。
陈非送给顾爸爸的是三进三出重烘焙的古法乌龙茶,巧的是,顾爸爸也喜欢这种口味较重的茶叶,两个人在茶叶上找到共同语言,从茶叶的制作到台海现状到台湾在中美关系中的独特地位,从美国的党派争斗扯到对国内经济政策和国际局势的影响,虽然都是点到为止地评论几句,闲聊多过讨论,却也颇为投契。
“可算是有人可以陪爸爸聊这些了。” 靖岳笑着对靖扬说。
顾时鸿是政治经济学领域的专家,他们兄弟俩对这方面的兴趣却十分有限。
顾时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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