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镇定自若提起筷子将菜搅了搅。
两人一下子彷佛有了深刻的默契似的各自回了职守,该读书的读书,该挑刺地接著挑刺。
元林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回来得很晚,而是很快就回来了,他扫了一眼刚好半温的菜,淡淡地道:「我在宫里用过了,你吃吧。」
乱紫夺朱 9
洛川寻这下子脸比刚才还黑了不少,但他见元林似有心事,便不敢多说什麽,只是提起筷子在菜边拖来拖去,大口吃著白饭。
胡侍读坐在院外,刚好能看到洛川寻在装样,便咳嗽了一下,道:「阿寻,你不舒服,为什麽不用菜呢?」
元林微微抬眼扫了一眼洛川寻,洛川寻只好大口大口地吃起菜来,元林便收回了眼光。
隔了一会儿,有太监来报:「冯相国来访。」
元林将书放於案上,径直出去了。
洛川寻放下碗,提了一壶茶给胡侍读又沏了一碗,方才温和地笑道:「胡侍读,刚才忘了跟你说,殿下方才说了,若是你︽释沽︾读腻了,便让我给你换一本。」
胡侍读眼露警惕之光,连连道:「要换什麽。」
洛川寻返转走到书案前,挑了一本册子递给了胡侍读,同样的手抄本,确是比薄薄的︽释沽︾厚实许多。
胡侍读接过一瞧,一字字地念道:「佛经冷僻字解义。」
他往里处一翻,竟有半数不认得,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洛川寻倒是和和气气地微笑道:「殿下说了,你今天若是不念完,便不能去睡,胡侍读要抓紧时间了呢。」
胡侍读圆睁两眼,啊呀一声,两眼一翻白差点昏厥过去,再一抬眼,哪里还能见著洛川寻的身影。
洛川寻刚刚出了庭院没多久,迎面便遇上了阿德总管,他连忙垂手站於道旁。
阿德带著一群人,偏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见洛川寻态度还算恭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想此人乖觉,便不是愚钝之人,看来不进贡只怕不是拎不清,而是有意为之。
他原本对这位林的近侍还有所顾忌,但是元林这个人极难亲近,不是谁多侍候几日便能有多大的权力,如今见洛川寻似刻意挑战他的总管权威,立时便有了给洛川寻一个下马威的念头。
「打扫完了。」
「回总管,是的。」
「天那麽早,便收工了,不是偷懒怠工吧?」
「回总管,没有。」洛川寻依然温和地回道。
阿德哼了一声,道:「今日太子府家宴,要宴请包括相国大人在内的数字大臣,人手不够,你也去侍候吧。」
「是。」洛川寻低头应道。
阿德的嘴角扯了扯,带著人便走了。
洛川寻呼了一口气,天色一晚,便随著太监们立於中门迎候各位,宴会设於偏殿。
偏殿前的路都挂起了灯笼,远远望去只觉得蜿蜒犹如一条活物,遥遥相对著卧湖长桥,生似二龙夺珠。
天气虽似晚秋,但入了夜,气温还是很低,再加上湖风一吹,更是寒得碜人。
达官贵人们均已是狐裘加身,风一吹,只闻得人身上熏衣香阵阵。
偏殿内早就设下了暖炉,加之卧席而宴,来人均在门外脱去衣履,衣物则由他们接过,小心封存。
下人们不停地将茶水送进去,时鲜的水果被迭放在琉璃盘中,映衬著墨玉似的檀香酒案,红得欲豔,绿得滴翠,白色的布袜在淡米色的坐席上络绎不绝的流动,偏殿侧门被一扇黄杨木雕云龙屏风遮住了,从那下面似还露出一角舞娘眩目的彩衣。
来人声音或高或低,寒喧打著招呼,他们无一例外对一位穿紫绸的中年男子热络搭话,此起彼伏。
洛川寻看了几眼,知道此人便是权势滔天的当朝第一丞相冯如丰。
冯如丰生得倒也慈眉善目,只那双眼睛偶尔开合间,生似一把刀子,透著寒光。
元林是最後一个到的,洛川寻倒是没见过他正式著装过,他来书房的时候不是身著骑马的紧身箭服,便是类似府内侍卫服式的一种贴身的便服。
现在的元林穿著一件朱红色的宽袍,那种层层迭迭的里衣,中衣,外服的领口,盘旋而下的袍服,簇拥著元林,令他看起来雍容无比,他跨进偏殿门的一瞬那,连洛川寻也觉得屋里任何的色泽都不由一暗,满室的华光都被元林给压了下去。
乱紫夺朱 10
众人见元林进来,纷纷起身给他行礼,他的身後还跟著两个人,浅色袍子的是随云,他似乎与在座的众人都很熟,只眼波一转便与众人打了个招呼。
洛川寻与他双眉对视,见他浅浅一笑,於是便也微笑了一下。
另一位则是一身墨绿色袍子,摇著扇子,一脸嘻皮笑脸的胡侍读。
元林在正首的酒案後盘膝坐下,微笑地对著冯如丰道:「丞相请坐。」
冯如丰道了声谢坐了回去,从人见他坐了,才陆续坐下。
洛川寻被安排在殿内侍候,只觉得这宴席从一开始气氛便有一些凝重,果然一番寒暄过後,这些人眉目传言,似都有话要说。
刚开始说的还是其它的事情,如最近发现有一个名为光的势力崛起的很快,目前几乎控制了沿海三分之一的几乎是最富庶的商铺。
众大臣纷纷咂舌这个光的势力,据说光的最高领导者名叫尘,但是这个尘非常神秘,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些人闲聊了几句,似就要往正题上扯了。
只是他们来来去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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