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长风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定远侯不日就要进宫述职,到时候再看。”
“好,若是抓到她私通陆氏的罪证,莫要再心软,你看她将栖良害成什么样子了!”
洛栖歌低着头,咬了咬牙齿道:“知道了,不会心软。”
可当她刚转过身就要离开,一抬眼熟悉的身影就落入眼中,刹那心底一凉,整张脸上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慌张,不可置信见那人呆呆望着自己,脸上没半分色彩以至于苍白,她脑中彻底乱了,颤抖地叫了声:“长风……”
祁长风再看不真切她,冷笑着,头也不回地跑开。
她不知自己要去哪,顺着人群,漫无目的地跑着,一瞬惊慌失措,她不愿相信,甚至告诉自己听错了,见到的那人不是洛栖歌,可那样熟悉冰冷的话语终究陌生不了……
为什么?她愿意再次相信她,而她竟要这般辜负,这般背叛。原来,她的人呐,终不是她的人。
不知在人群里冲撞了多久,抬起眼来,竟又见到了高大的宫城门前。原来,下意识还会想起这条路来,多可笑,所有人都没了,还记着干嘛?
又一脚踏回宫城,黑夜的天幕下恍惚剩她一人,孑孓踏在青石铺就的地上,忽然一变冰冷就砸入眼睑,她扬起头,泪水便顺着眼角溢出,下雪了!
第44章 藏匿
冬日里的这场雪有些急,长风从城门前一路走到归离宫,竟被融化的雪浸透的身子。浑身再也没有一点温度,就连心底也是凉的。
冬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焦急问出口:“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她凄惶的笑着,“无事,你先退下休息吧,不用再侍候着了。”
冬儿还想张口问询,但终究按下心中好奇。行了宫礼刚退出侧殿,就见着洛栖歌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好生奇怪?出去还好好的两个人,这是怎么了?她不懂,也不想知道,宫中这个地方终究不适合知晓太多。
长风呆呆坐在偌大的宫中,目光跟着跳跃的火烛涣散,下一刻瞟向画屏边的铜镜,那里清晰地映着一个人,她脸上挂着凄惶与苍白。
她怔神看着,想嘲笑下那个人,可刚勾起一抹牵强的笑,镜子中的人竟也无情地嘲笑着自己,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狰狞的面具,又重新带上,这样就再也看不到藏匿在背后可笑的表情。
不一会,殿门被推开了,在寂静的黑夜中响得格外惊心。她又听着那高高低低的铃声,恍若惊动黑暗里的梦魇,唤醒了记忆深处的悲漠。
洛栖歌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看到那颓缩在一起的身影,心头全是懊恼与自责,尽管那些话并非她本意,但终究是由她说出来的,便急急想给她一个解释,“长风,你听我说,并非你想的那样。”
祁长风抬起头来,面具下分不清悲喜,只听她低哑问道:“那该怎样想?想你并没有处心积虑接近我,时时刻刻监视我?”
洛栖歌心底一窒,唤道:“长风……”
“洛大人!”祁长风站起身来,一字一顿道,“我乃大周帝女,他人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唤一声殿下,你是何身份,直呼我名字!”
若说以前,长风一口一个“洛大人”,那里藏着调笑。如今这声着实生分,让洛栖歌心头也沉了沉,她几次口中发紧,险些说不出话来:“你就不能信我一次么?”
“信你?”祁长风大笑着来到她面前,长衫落拓,“你莫不是忘了十年前的事,我是如何信你?你又是如何待我?当我眼瞎,又信你一次,可你呢?洛大人,你可当真是心慈手软啊!”
她眼中透着凶光,有那么一瞬,似要将洛栖歌撕碎了才好。
洛栖歌脸色白成一张纸,踉跄后退了几步,险些没站稳,仿佛碰触到可怕的东西,惊慌失措下连喘息都有几分急促,“不……不是我……”
长风看着她的痛苦,并没有让自己好受一点,反而更加撕心裂肺,“我不信,不信你一点也不知情!”
“为什么不信我?”洛栖歌低下头,失神念叨出声,“那日,我爹让我把剑谱拿给你,可我从来没想到,剑谱里藏有东西!”
她的话像勾动经年回忆,让祁长风又回到那一日,洛平秋带人来到殿内翻找东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从那本她遗放很久的剑谱中找出一封信来,成了岳氏谋反的罪证!
“可……终归是你,将那封信送进宫来。”长风无力道,“走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洛栖歌站在原地看着她,未动半分。
祁长风满是冷漠冲上前,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推出殿外,然后合上了宫殿的门。最后,昏黄的殿内,又剩她一人,她像被抽光所有力气,靠着殿门瘫坐在地,卸下了脸上的面具,扔出好远,泪水便止不住滴落在衣襟深处。
洛栖歌呆呆看着望着那扇门,心里的某个角落也像被关了起来,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只剩下冰冷她麻木。她直直站在门前,似再也查不出感情般,声声说着对不起。
祁长风听得真切,每一声恍若寒刀,刺在心窝深处,鲜血淋漓。她低低哭出声,将头贴在门上,好像那人就在身侧,附耳呢喃。
快走吧!快走!她心中不断祈祷着,生怕首先沉陷的是她自己。多少人说过,不要念旧情,可偏偏旧情是洛栖歌,她怎能不念。
无人知道,她当初听从定远候的调遣,义无反顾上了西风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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