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顾。见傅玄逸端着酒杯一脸笑盈盈的看着他,更是得意得忘乎所以。
唉,蠢人无药医,被轻视了还高兴成这样。
不过我对这句话也不怎么相信,也没见全天下的人都被教成知书达礼的模样。陈邑轩的先生前前后后换了多少茬,事先可都是信誓旦旦拿这句话当招牌的,即使这傅玄逸再怎么惊才绝艳,面对那个榆木疙瘩也得铩羽而归。
出乎意料的是,傅玄逸还真在陈府上待足了三个月,连科举都没有去,就老老实实给陈邑轩当老师;而陈邑轩呢,居然跟着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了三个月,连府门都没踏出一步。
整个盛安城,谁不知道陈家小儿子是个有龙阳之好的小王八蛋,成天气得他爹不顾仪表,站在陈府门口的石狮子头顶骂街;谁不知道陈家小儿子好得正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为了追求对方无所不用其极,隔三差五就要把京城弄个鸡飞狗跳?现如今三个月没见这番盛景,京城里的人们甚至都有些不习惯了。
我也觉得心里发毛,三个月不见那小子,总觉得背后酝酿着什么更可怕的举动,天天提心吊胆,都有些茶饭不思了。
更何况,他那么不喜欢之乎者也的圣贤书,恐怕在家里憋了三个月都要发狂了吧?要是再不去拯救他,出来估计疯魔的更厉害。
这般担忧着,我匆匆赶到了陈府门外,却头一次吃到了闭门羹。看门的陈老头一脸为难:
“郑公子,不是小老儿故意刁难,实在是老爷他给全府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能放少爷出去,您还是先回去吧!”
“陈爷爷,我不带他出去,只是进去看看他,这样也不行吗?”
“这……真不行,老爷说了,非要把他的坏毛病掰正了不可,谁都不让见啊。”
正说着,陈邑轩身边的贴身狗腿陈小小走了出来,唤住了一脸为难的陈老头:
“老头子,你先退下吧,少爷有几句话交代我带给郑公子。”
陈老头退下后,陈小小望着我,眼中竟带着一丝不满与埋怨:
“郑公子,这是少爷亲手做的香囊,他说你们读书人好风雅,就喜欢这种东西。他又成日里困在府里出不去,闲来无事便做了这个,您务必里里外外好好看看啊。”
听他这话,我简直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连自己吃的米从何处来都不知道的陈邑轩,居然会亲手穿针引线,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接过那个和猪肚子似的丑香囊,我不由笑了起来。这么难看的东西,绝对是出自那个笨蛋之手。
虽然没有见到他人,看到手里丑兮兮的香囊,也不算没有收获。
正待打道回府,陈小小却叫住了我:
“郑公子,虽然人家都说我们少爷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您好歹与我们少爷是一起长大的,总应当知道少爷那些话是真是假吧。”
我皱起眉头,看着他不说话。陈小小却浑然不在意我的反应,自顾自接了下去:
“就算您不把少爷那些混话当回事,好歹也算是他的朋友吧?可这次少爷被禁足,从第一天起就盼着您来找他,却过了这么久才见您上门;见不到少爷,也不问问他好不好。郑公子,您……”
“呵,主人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我冷哼一声,拂袖而走,一直到轿子停在了郑府门外,心中都有些愤愤不平。
分明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无赖整日纠缠于我,他家里的人却把我视作负心汉,真是无妄之灾。
心中愤怒不已,一眼看见被我随手放在桌上的香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抓起来扔出了窗外。
“噗通”一声,我愣了一下,赶紧趴到窗边一看,才发现自己力气太大,把香囊扔到了窗外的池塘里。
我茫然了一阵,又想到以后那个缠人的家伙问起来,直接告诉他这东西太丑我不想带就行了吧,让他给我做个好点的。
那日之后,我又把他抛之脑后,和交好的文士们终日冶游,作文斗酒,好不快活。再见到陈邑轩,又是三月之后。
这次见面全是偶然,我正匆匆赴傅玄逸的约,在赶往踏香阁的路上和一瘸一拐的陈邑轩碰了个正着。他一个人行色匆匆,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人再追他。
我与他四目相对,不由一愣,心内浮现了一些奇怪的感觉。自从与他相识,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有见过面,他看起来变化不小。从前脸上那种无忧无虑的轻狂与天真变淡了,竟多了些悲苦,仿佛突然之间老了十岁。
他望了我一阵,突然十分难堪一般猛地低下脑袋,挣开陈小小的搀扶,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等到了踏香阁,早已落座的几人都一脸调侃得望着我。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所有人都阴阳怪气的?
“郑兄,刚刚陈小公子可来过了。”有个闲人一见我就迫不及待说了一句话。
我想着刚刚那个神不守舍的陈邑轩,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
看我不理睬,那家伙还是兴致勃勃地说下去:“郑兄,他是特地来见木莺儿的,那个表情啊,真是啧啧啧……”
“木莺儿?”我眉头一皱,“那又怎么样?”
每次来踏香阁,都是木莺儿作陪。但那又如何?踏香阁的木莺儿,望月楼的紫蝉,西厢月的娟娘……这京城里的公子哥儿,谁没和这些花娘们同席喝过酒、听她们鼓乐吹箫过?
傅玄逸却凉凉开了口:“诶呀,郑公子就是与众不同,难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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