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咯咯笑着扑入父亲的怀抱。
这个女孩毫无心机,天真单纯,只是这样的人儿却真真的爱了。
那么,她就要学会痛。
爱了,就要痛。
竹清毫无表情拭去手上的血珠,将绸缎放下。殿内烛火被吹熄,在黑暗中升起一缕袅袅青烟。
确实已经不知道何为痛了。
五十一若待此情长久时(上)
“公子,你怨吗?”慕晓怔怔地看着那静默的白衣,心中不知为何,生起了不忍。
我真的很混蛋啊!慕晓苦笑,还是将手中流光溢彩的珠子交赋予了这个白衣人。
竹清侧头像是不解:“国主,墨瀮会怨吗?”他没有接过去,他要等她的答案。
“会。”慕晓斩钉截铁的语气中,生出了一丝悲哀。
“好,我接。只希望国主,莫怨。”白衣人将那珠子接了过去细细收好,莞尔一笑:“竹某再此,向国主贺喜——恭喜贵子将得佳人,祝愿二人伉俪情深、白头偕老。”
那一日下午,在暮春的日光里,白衣公子笑着用蓝批拟了一道旨意:“就算是冒了大不敬的罪名,竹某也定圆了国主心愿。”
是的,他的话,他不得不听。
但是他会怨。
慕晓在离去的时候,偷偷回眸望了一眼。那个白衣的少年站在树下,抬头望天,手中是一卷倾泻而下的诏书:“诏曰:‘妃玬御国圣地通灵圣女相里氏兰若,灵慧天成,聪颖晓事。履信思顺,以成肃雍之道;正位闺房,以著协德之美。使孟卿之授皇后玺绶。夫坤德尚柔,妇道承姑,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克隆堂基,母仪天下,潜畅阴教。择吉辰于五月十五登基大典,天下双喜,五洲同庆!其敬之哉,可不慎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墨瀮,你信我吗?”陌言依旧是笑靥盈盈坐在身边,让赫连爅瑀瞬间觉得世界美好的不真实。他有些不满地扁扁嘴,扯过他直接一吻烙在了额上:“你说呢?”
陌言竟然没有推开!!!
没天理了!!!
某位……某两位看墙角的人脸色一黑。
筋……筋……
殿里那人又很大方的展开一个笑容:“那么竹某私下拟了一道旨意,墨瀮会答应么?”
赫连爅瑀大方的掏出玉玺:“任君选择耳!”
竹清的眸子冷了下来,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晴天霹雳般在赫连爅瑀耳边响起:“陛下还需自重,不可以私情误国。若你就这出息,以后……”
他突然顿了下来,因为赫连爅瑀已经打断了他:“你这个傻瓜。”
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他低声道:“你啊……”
竹清突然伸手接过玉玺从怀中掏出黄绢一按:“抱歉,墨瀮,就让竹某,任性一回吧……”
全当是,任性了吧……
赫连爅瑀接过黄绢,只是当他看到第一行字后,那堪比星辰的眸子瞬间黯淡。再往下,不敢再看。
帝皇的诏书上落了玉玺,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若是毁约,那便是帝皇自己抽了自己一巴掌,让天下人看笑话。陌言啊陌言,你定是料到了我无法驳了你的意,这才……
“这就是你想要的?”赫连爅瑀任凭它从指间流走,声音听不出悲喜。
“是。”竹清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赫连爅瑀如此给逼疯了,不抬头看他,声音却很是坚定。
“好,那我成全你。来人,替朕,颁了这道旨意!”赫连爅瑀重重的将它拍在了案几上,拂袖而去。
五月十五,你等着。
五月十二,音素雪及俣国老儿二人到达,孟昌带领礼部官员陪着笑来迎接。这下子,还动不了赫连爅瑀本尊出马。一日前,将那登基大典炒的红红火火,又来了一道要大婚的旨意,想来是要将全天下的眼光都放在了五月十五。
接风洗尘的晚宴上,赫连爅瑀捧杯,面带笑意一杯接一杯的向音素雪敬酒,气得音素雪差点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吼了出来:“我把他交给你结果你特么的娶了别人还特么的高兴!”
看看一脸不自在的玬国国主和对面两位笑容阴森森的老人家,音素雪仰头又灌下一杯酒,目光向后瞟去,似有一个女孩子在柱子后偷偷看着。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甁,罢了,还是亲自交予他。赫连爅瑀,你怎让我放得下心?
五十一若待此情长久时(下)
殊不知,因为竹清的一个任性,不知赫连爅瑀一个气急答应下来,引得朝堂一片混乱。开国皇后的婚礼竟然省了重重程序在婚前几天颁得诏书,这不是那礼部的官员开涮么!
孟昌一个气急,不顾,李致远的阻拦直接杀向了皇宫,对着赫连爅瑀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皇上你可以醒醒了!”
赫连爅瑀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无波无喜:“孟相一大早火气未消就匆匆进宫,不贺朕新婚,到时来教训朕了?”
平日里与赫连爅瑀打闹惯了,让孟昌险些忘记了,皇座上那个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侯爷,而是莫离高高在上的开国君王,他是天子,而他,不过是莫离的臣子罢了。
皇帝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让朕醒醒?不如你让陌言去醒醒。你去告诉他,朕何曾在乎过天下的眼光,何曾在乎过他人的非议?”
这个江山,也不能博他一笑。
那么这江山与我,又有何加?
“臣,明白了。”孟昌低下头。
他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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