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低下头默默念上三百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待竹清看完里同城中的军情,不过才过了一个时辰。
“孟昌。”竹清呷了口茶,搁下笔,启口。
“属下在。”孟昌着实有些忐忑,这一年来里同城里的事务大多都是他与李致远打理,虽说没有什么差错,只不过不知道在一向追求完美的陌言公子看来,会是如何。
竹清看他的眼中有惊异,更多的是赞叹:“孟参军不愧为天下第一谋士尹子微的徒弟,里同二城的布防、官吏升降、关税等等你都做得很好,若是如此发展,里同二城成为天下第一商都也不在话下!”
孟昌脸蓦地一红,连忙作揖:“在下能得陌言公子一句赞扬还真是了不得呢!李致远快快帮我记下来,以后拿去卖钱……”
赫连爅瑀在一旁翻白眼:给脸不要脸的典型代表!当然他也忘记了,这个典型代表中的典范,也就是他平阳小侯爷本人啦。他从桌上拿起几张边关布防图,心中也开始打起了挖墙脚的打算。
竹清瞥了他一眼:“小侯爷,收起你眼中的狼光。挖墙脚也不带这么明显的。”
赫连:“……”
孟昌肩膀一抖一抖的,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憋笑憋得。
“谈正事。”唯一一个正常的李致远打断某赫连脑中的幻想和孟昌的各种yy,提出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公子,你打算怎么出城呢?”
越城已被沐离布下天罗地网,竹清这几日都呆在客栈中,却也从云诺处晓得越城形式危险。除非他会飞(咱们不排除这种可能),不然想出城门那是痴心妄想。
竹清眼也不抬一下指指赫连爅瑀:“小侯爷的功效就要看现在咯!”
赫连爅瑀摊摊手,表示认同。突然,他上前凑到竹清身旁,在他耳边轻轻磨蹭:“那么陌言,你打算怎么谢谢我呢?以身相许可好?”修长手指挑起一缕墨发,放在唇边轻嗅,一缕缕冷香钻入鼻中,欲罢不能。
竹清脸上炸开红霞,猛地一抬身子向旁边闪开,凤丹眸子含嗔狠狠瞪了某个大吃豆腐的人一眼:“竹某不介意八抬大轿请小侯爷过门!”
某孟和某李在一旁欣赏了一出小侯爷调戏公子不成,公子炸毛反被调戏的戏。顿时凝重的气氛缓和下来,竟还微微带了些暧昧。
门外,一个月白长衫的男子轻摇折扇,嘴角微挑,眼中冷然。
赫连爅瑀?朕记着你了。
三十二里同城外复相聚(下)
夜。戌时三刻。夜黑风高,月隐云中。
城门钟楼中的守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瞥了一眼沙漏:“怎么下一轮值班的还没来?上头说亥时一刻换班,咱们也好去睡觉。”
另一人颇有同感的点点头:“那帮人肯定又是睡过头,我看看今日谁接咱们的班。”他转过头看看值班牌,轻轻咦了一声“咱们今天是申时三刻和戌时一刻的班,咱们可以走了”
先前那个守卫窜了过来:“什么?”仔细看看值班牌上的名字,他低低的骂了一声,开始收拾家伙:“兄弟们,那帮混蛋肯定是在耍咱们!明天老子要他们好看!”
这时候,屋外清脆铃声响了起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换班换班!”
屋内的守卫大笑着提着家伙出门:“怎么,这几日伤风啊!听你嗓子全哑了。”他狠狠拍了一下屋外的那名换班的守卫的肩,领着一干人出门,走到城下,他向着城门口的守卫招手:“嘿兄弟,换班的来了!咱们该回去了!”
低低的欢呼声响起,远处脚步渐渐想起,大概是换班的守卫来了。
领头的守卫向城中走去,向旁边的人大刺刺说道:“不就是个陌言公子么,现在轮班的次数也多了。听说那个陌言公子啊,好像才十五岁吧!听我本家京城那个叔伯说啊,那个陌言公子长得比女的还漂亮,啧啧……”周边几个守卫叫唤了眼神,都大笑起来。
随着身影的远去,大笑声隐没在了亥时的黑暗中,在巷口渐渐地远了。
换班的守卫退下一声守卫服装,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青筋突爆,用力过度所致。那名守卫突然抬手,手上袖箭蓄势待发!在这个射程中,他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击杀那个出言不逊的人!
“若是这一些忍耐力都没有,就不配做竹某的手下!”清冷如泉的声音自后响起,那名守卫惊了一惊,转身单膝跪:“请公子责罚。”
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至铜牌前,素手轻点几下,那值班牌竟然起了变化!亥时原是末列末排一个,而戌按排列,在亥时之上,而在竹清手指轻点之下,改变了排列到了亥右方。(按照古人将铜表的排列,大致就是如此,不管如何,亥和戌还有申,都挨在一块,所以会产生视觉错误。)
指尖顺着铜表向上,竟然有一格空档!在“酉”处,铜表空空荡荡!
竹清轻笑出声:“小侯爷这玩意可真有意思。”
赫连爅瑀抱臂倚在门上,剑眉一挑:“小玩意罢了,你若喜欢,本侯下次给你做个十个八个的来着玩。”这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障眼法,利用了人心中的习惯性,让人习惯的事物换了个顺序摆在面前,却依旧很是熟悉,便不会多加细查。
赫连爅瑀擅长的,除却武艺、文雅,更多的,是人心。
这是他多年作为上位者独有的本事。竹清纵使聪明伶俐能将人心洞察,不过利用人心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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