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确定一下真假。”凡人鉴别黄金不都是用咬的“啊,疼!”颈间刺痛,一丝血流蜿蜒落下“漠凌,我可以伤你千倍万倍,却不容你伤我分毫!”因为我会锱铢必较,抬眸冷冷地注视他愕然的双瞳,复又把玉齿狠狠地埋入漠凌的血肉,毫不留情地撕扯啃咬“你不可以伤我!”
漠凌忍下痛,抚他银发“怜你犹不及,哪有我伤你。”举手发誓,被琴潇拦下“油嘴滑舌!”染血的唇角突然绽开浅笑,凝睇漠凌的眸光又柔了“那场大火,是我父亲放的。”
“你父亲,怎么会?”漠凌半信半疑的寻问,哪有这样的父母,骨血亲情都不认?
“他恨我母亲,也讨厌我。”
时光退回那日,灏气回合的云端,同有一头银发的倨傲男子目光犀利而又冷的让人惧怕。
那人负手天际,漠然地注视着火海里痛苦挣扎的琴潇,心头却是快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茶余饭后的取乐,生不出半点恻隐。
他本就是要烧死他的,又怎会施舍他那少之又少的怜悯之情。森冷的目光掠过琴潇,落在了漠凌的身上,竟猜不到会有人舍命相救。心不知所想,转身,冷冷地笑开,再挥手,收了孽火“这命是你欠他的!”
银发男子身份高贵,被上古的女娲娘娘尊为万凤之王,却少有清冷孤傲。时常着一袭月白羽衣,长相姣好又是翩翩俊雅。可是,面对欺骗和谎言,他还能有多少柔情似水?
心爱的女子应他天长地久,愿为他花容月貌。他也天真的以为有红颜如此,夫复何求!时间流逝,想也不透,她阴谋算计为的只是他的心,一颗滴血的,能够救她情郎的心。
“我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骗我?”银发男子粗暴地抓过女子的手腕,用尽全身的力气,恨不能捏碎她的骨头。
“我不想,不想的,可是只有用你的心做药引才能救他。为了他,我愿意嫁你,愿把最贵重的东西给你。”凌乱的发遮掩半边苍白容颜,喃喃言语“怪你傻,非把真情给我。可我待你也不薄,我不是为你生了琴潇。你把心给我,算我求你。”
“你待我不薄?你待我真是不薄啊!哈……”一阵狂笑后,揪着女子的头发摁到墙柱,声音冰冷,眸中有水被冻住“爱而不得,你会后悔!”
帘卷东风,雨微凉,无语凭阑。
“那后来?”漠凌趋近一步,为琴潇披上他的衣裳。偷偷瞧见,烛花灯影中他眉宇深锁,颦出淡淡愁思。
“他把心给了那个女子,你知道吗?那种滋味,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却要把心掏给另外的人。”胸口空荡荡的,想痛都不知道用什么去痛,凤王捶着胸膛,一声大过一声“你滚,你滚,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就这样,往昔成烟,烟消云散。
都道是人情薄,欢情恶,那女子不念一丝旧情,只想着快些去救她朝思暮念的人儿。捧着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凤王之心与他擦身而过,一滴泪水未曾替凤王流过。
几日后,她的情郎起死回生,娇媚地扑入他的怀里,却没想到自己会被无端端地推开。
男子眼神迷离,看着她流露出陌生,空空地望向窗外秋雨“我喜欢的人,不是你。”紧扣住胸口的手紧了又紧“我喜欢的人是他,是他。”心是他的,不喜欢他又该喜欢谁?如果没有父亲的那颗心,他会带着女子的痴恋和不舍悄然离开,今生不行,就等来世,总有个轮回会相依相守。
可偏偏人是不知满足……
琴潇转过身,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蜷缩到漠凌胸前,用极是微弱的声音“我把自己给你,你不要骗我好吗!”已是更深夜重,人影横窗。
“不好,我不要你,也不会骗你。”拥着琴潇的身子,脱靴上榻,暖暖地挤进一床被子“三个月后……”声音小到听不见,唯有那仔细听来的尾句“我不想污了你的清白。”
琴潇神色一愣,僵硬地侧过身,考虑多时的事情,被他一句不想污了清白就回绝了去。手抚着唇角,软软地蹭进漠凌的心窝“凭什么要我信你?”心藏在皮肉下,谁知道是红的还是黑的呢。
妖冶一笑,柔滑的手掌在漠凌的身上游移,顺势解开他缚腰的束带。一拨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忘我的抱着,吻着。都说要给他了,为什么不要。心头郁结一口怨气,好似受了委屈,他说这话难道不是诱敌深入的缓兵之策吗?
四目相惜,奈何多生凄凉“凭我是漠凌!”健臂揽过琴潇纤细的腰肢,弱的不禁风雨,他是要放在心尖疼爱的,容不得半点伤害。
五指没入他银白的发丝,怜爱地揉搓,牵绞“不伤你,不骗你。”许他的,天地可鉴。
说不信,凭什么不信?
风雨侵窗残灯灭,夜微寒,人微寒,惟剩额心那处轻吻如火,灼的面颊比胭脂还艳,可惜没人看见。
晨光穿过茂密的柳枝,悄悄地爬进轩窗的缝隙,半明半暗洒下一路金辉。琴潇瞧了瞧落在手心的一缕阳光,仰着头慵懒地倚上床榻,无梦意茫。
凤游四海求其凰,他反是遇了条青龙,合眸静思,风又飘飘,雨又潇潇。漠凌在雨中撑开一把青竹纸伞,笑问“在等谁?”心潮浮动,慢慢滋生一种费解的思绪。
再睁开眼,魂牵,人痴,拭着笑颜幻化一杆笔。趁着漠凌熟睡,额心描了一朵莲花,脸颊添了一猪头。咬着笔杆,寻思了一会,心口处又多了只用特殊颜料描绘成的冰蓝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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