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等天亮,高晗就被电话吵醒了,唐晔的声音焦躁:“高晗,杭岩跑了!”
怎么可能,研究所的防备那么森严?没等想明白寡言但聪明的杭岩已经坐飞机到达了目的地,下了飞机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唐晔气急败坏,联系当地的警力围追堵截,还冻结了杭岩的账户:“没钱了,他寸步难行。”
高晗不得不提醒:“他都能从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逃出去,还伪造了假身份,你觉得他会傻到没钱?杭岩肯定是找慕欢去了,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被逼得无法逃避的唐晔终于说了实话:“慕欢带的队伍受到攻击,失去了联络,现在正在找。”
高晗面色铁青:“你一直瞒着我?”
边界的荒芜令杭岩惊讶,目之所及,是坍塌的建筑、枯萎的树藤,荒凉的地上到处是废弃的垃圾。风吹过,垃圾发出簌簌的声音,沙尘随风扬了起来。风夹杂着腐朽的味道,像死去了很久的老鼠一样。
杭岩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从包中掏出了成套工具和纠缠一起的电线,一个收音机,还有一个很古老的手机,以及一个看上去造型诡异的自制小仪器。他有条不紊地将电线串在一起,而收音机发出的嘶嘶声时而强烈,时而微弱,他不断地调整着,小仪器里跳跃着不同的数字。收音机嘶嘶地响,杭岩在单调的声音寻找目标。
在这么荒凉的受污染的地方,讯息很单纯,哪里有异动,哪里就有人,就可能是交战的地方。现代的交战不是扔石头,一定会有现代的通讯科技,只要向外发散过讯息,跟着讯息的轨迹就可以找到他们。
此刻,每个频率产生的嘶嘶声都是不相同的,杭岩在寻找着它们的共性。
精神要绝对集中、忘我。
忘我、忘记有世界、忘记为什么做这件事,只专注地谛听。杭岩倾听着自然的奥妙,像入定的老僧一样,沉迷地听着,风的声音都变得美妙,和着风声是无形的电流的声音。杭岩跟着风声调整着、等待着、计算着,单调的声音如同悦耳的音乐一般,而后定格。
通过倾听、辨别与分析,杭岩发现有两处地域比较强烈,在不断向外散发讯息,但没有连通的迹象。杭岩意识到,这个地域通讯设备已被破坏,所以交战的双方都试图修复通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重复的数据不断被杭岩接收,通过分析,杭岩发现,这两处的讯号在地理位置上非常接近。
经过思索,杭岩破译着其中较强的那处的讯号,通过传统的电波来辨别。而后将小型仪器调试到相应的基数,使得对方的讯号感可以被接收过来,通过仪器和手机反复调试,杭岩终于拨出了一串数字。信号很弱,没有成功,杭岩不断调整着,在数十次的擦肩而过后,忽然间,信号被接通了,嘶嘶的电流被放大。
“你是谁?”对方的声音有一丝惊讶。
像从电流下传过来的一样,似乎有点熟悉,但接通后的喜悦将这一瞬间淹没,杭岩说:“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之色【19】
【19】
对方陡然沉默了。杭岩知道,他要尽量拖延对方,才能分辨出对方的地理位置,他也要硬着头皮说下去:“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又在哪里呢?”对方开口了。
“我在一个空阔的地方,有许多的枯萎的树,你那里呢?”杭岩嘴里说着,盯着不断变化的数据,脑子像复制一样记下来,凌乱的数据在他的脑海里却迅速排列成了组合。
“说得详细一点。”对方的声音有些急切。
杭岩忽然一怔,这个声音是艾洛!那么,另外一个讯号就是慕欢了?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干扰涌了过来,信号断了。杭岩冷静地将数据分析,而后得出了一个相对精准的位置。杭岩开始联络那个变得越来越弱的讯号,所幸,对方也在努力对外联络,杭岩只费了一点点劲就通了,他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激动的声音:“队长,竟然通了!”
杭岩激动地握住了手机,手心出汗:“慕欢,在吗?”
有人接过电话:“你是谁?”
“我是杭岩。”
慕欢几乎跳起来:“怎么是你?怎么回事?你在哪?”
“不要着急,艾洛在你们的西北方,两军相距不到五百米,你要小心。”杭岩准确地报出了经纬度。
慕欢又一愣:“我知道了,你在哪里?”
只需要安静地等了,杭岩卸下所有的戒备,找了一个角落睡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巨大的噪音传来,杭岩朝声响看过去,一架银色的小飞机在上空徘徊,强光在空旷的地面一遍一遍地扫过。
这飞机是艾洛派来的吧?
选择空旷地是易于接收信号,想不到优势成了劣势。更令杭岩人无法忍受的是,艾洛的飞机缩小范围,就在杭岩的头顶周旋着。就在这时,忽然一只流浪狗跑了过来,顿时强光就跟着扫过来了。杭岩的手心冒汗,一动不动,飞机缓慢降低高度,寻找合适的地方停下。如果飞机降落,杭岩一定会被暴露了,是现在跑还是等飞机降落后再跑呢。不行,怎么跑都是跑不过艾洛的。杭岩按捺住拔腿而逃的冲动,手几乎抠进了泥土里。
飞机的机翼慢了下来,在离地面仅有三米时,飞机陡然上升了,竟然仓促地离开。
惊喜来得那么快,杭岩难以置信。
只听见从空中的扩音器传出了艾洛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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