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酒,他已经喝得面上微红了,抽空悄悄往人群里扫一眼,凌桐那家伙笑得花一样,看不出我要醉了吗?也不来帮我挡挡!裴照腹诽几句,自己往洗手间走去。
浇了几捧水在脸上,人是清醒了些,擦了手脸正要出去,斜剌里闪过一个人,挡在他前面。
是个生人,肤色较黑,身材魁梧,蓄着时下流行的几撮胡须,眼睛深得很,裴照直觉他不是善茬,往旁边让了让。
那人跟着往旁边一动,依旧是阻着他的去咱,再让,还是如此,裴照这才意识到这人是冲着他来的。
“有什么事吗?”裴照很客气地问他。
那人放肆地上下打量他,目光像是要把他剥来吃了,“长得不错!”他伸手捏他的脸,裴照连忙闪过。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人咧开嘴笑了,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跟我吧,小白脸!”
裴照又惊又怒:“请你自重!这是公共场合!”
“哟,还难为情?”那人乐了,“脸都红了?啧啧!五爷我就爱面皮薄的!先让我香一个!”
他说着就朝他凑过脸来,裴照奋力挣扎,生怕有人看到了误会。
“柳五,放开他。”
凌桐慢悠悠踱过来,顺手把门合上。
竟然是风评极其恶劣的柳五!裴照暗叹流年不利。
“凌公子?”柳五手还扣着他的胳膊不放,“你认识他?”
“我的人你也敢碰?”凌桐慢慢笑了起来,裴照认识他这么久,不曾见过他这样的一面。笑容是依旧美丽,然而冷极了,眼睛微微眯着,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柳五,眸子里的熠熠流光也像结了冰一般。
柳五愣了愣,回过神来笑道:“凌公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人我看着顺眼,不如借我两天怎么样?”
凌桐半垂眼眸没有说话,柳五当他是默许,又用力一拉裴照。
“他同意了吗?”凌桐忽然开口。
“谁?”柳五看了看裴照,“这样的小明星我见过没十个也有八个,别看现在一副贞烈模样,等他知道了五爷的好处,还不个个求着我?喂,你想不想出大名?像成龙那样?”
“不想!”裴照怒道。
凌桐淡淡一笑:“他说了不想,柳五你得放手了。否则即便他想,你也没本事捧他了。”
他说着就转身打开水龙头,流水下慢慢洗着手,柳五站着不动,连裴照都感觉到了凌桐身上的气势,冷冽威严,这个人……是凌桐吗?
凌桐忽然抬眼看了看镜子,里面映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他对着镜子粲然一笑:“三个数,我就当没事发生。”
裴照手臂一松,柳五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裴照疑惑地看着凌桐,说:“刚刚那个一身杀气的……是你?”
凌公子顶着他的招牌笑容,点点头:“我演戏呢,像不像?”
可裴照知道这根本不是戏,凌桐只是故意岔开话题。为什么他能让柳五忌惮?这一刻他隐约觉得也许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人。
《爱不释手》取景外省,出发前一晚裴照去了凌桐家里,凌晨恋恋不舍往自家赶。第二天又是飞机又是汽车,最后全组人抗着东西走了一程,才在天黑前赶到拍摄地,是个山清水秀的村庄。
演戏时常有妇人孩子围着他们转,看得津津有味,遇到吵架之类情感激烈的桥段,她们就捂着嘴大乐,指指点点,用方言议论。刚开始剧组受了些影响,后来请出了村长喊话,他们也就知道只能远观不能打扰了,再往后,有需要群众演员的地方,个个争着要来。
当地物质匮乏,然而民风倒是淳朴得很,他们给孩子东西吃,大人们往往有回礼相赠,有回裴照给了常在他身边打转的男孩森森笔记本和自来水笔,当晚他姐姐秀秀就揣着六只煮鸡蛋送给他。
一天夜里森森发高烧到说胡话,秀秀半夜哭着来敲村长门,裴照借住在村长家,自然被吵醒了,村长背着森森,裴照开了剧组的面包车,把孩子送到镇上的卫生所,又替他们付了医药费,天亮后森森烧退了,裴照又把他们载回来,经过镇上的超市还买了许多营养品和日用品,秀秀不知怎么感激才好,第二天就端着鸡汤来谢他。
小姑娘扎着两只小辩子,生得相当单薄,大概知道自己手掌粗糙得很,老是刻意往身后藏,因此裴照很快注意到了,问了她的家境,很难想像这样的小身板要承担家里大部分家事。她若生在城里应该还上着初中呢,但是家境不好,只能供弟弟一个人上学,自己只读到小学毕业。
一天戏份结束后,裴照按照她说的方位信步寻到她家。山脚下三间低矮的瓦房,院子里养着几只鸡,裴照知道她家养的鸡是留着生蛋卖钱的,想着人家为自己宰了一只,心里就很不过意。
秀秀在家做饭,看到他来了,“呀”地一声,也不招呼他,先奔回屋换了件干净衣服,这才脸红红地跑过来。
里屋还有位老妇人,是她奶奶,想必听秀秀介绍过他,握着他的手说了好些感谢的话。他很快知悉秀秀家的景况:父亲前年死了,母亲改嫁,在这村里算是最困难的一户了,森森上学的费用有一半是向村长借的。
她们要留他用饭,裴照称剧组有事推辞了,走了很远回头一看,一老一小还站在门外目送他,心里便堵得慌。
夜里向村长问了个大概,像秀秀这样因家境贫寒辍学的孩子还有两个,便向村长说了要助学的意思。没想到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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