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任我跟在闷油瓶旁边,看他办理手续,我当然没有干看着,而是搜肠刮肚地不停找着话题。我个人来这的原因看来无法动摇他,于是我开始替他分析形势。
“你的冻伤还没好,那里那么冷,不利于你的恢复。”
等说到这句的时候,我已经再也想不出什么能够打动他的说辞。
我甚至把所有我认为美好的事物都描述了一遍,告诉他可以有怎样的正常生活。闷油瓶一直在听着,但他也只是听着罢了,直到我说的口干舌燥,他也没有给出哪怕一句评价。
期间没有一个人强迫我离开,或者叫我闭嘴,那些工作人员似乎也跟闷油瓶一样,对我采取了漠视和淡然的态度,好像我这么跟着念叨个不停是理所当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甚至在有些人脸上看到了同情。
我听出来他们要从北京南苑机场直飞长白山,从这里到机场的路上,或许我还可以送一送,但这送别也就止于机场了。
他们乘坐的是专机,南苑机场显然不提供同期的客航服务。
阿宁说的不对,我其实并没有真正送行的机会。
“你回家吧。”交接完所有的材料后,闷油瓶终于再次把目光对向了我。
我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实在没有想到,他最后回应我的是这么一句话。
我本以为他会跟我说再见。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还不能够死心,于是跑上地面找手机信号,打电话给小花,叫他帮我订首都机场飞长白山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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