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接我们的是一个中年人,一脸商业性微笑,要带我们往港口出口走,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路辛苦,先去吃午饭,信号塔过会再去。
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海天,暗蓝色海水反s,he的阳光异常刺目,海风很大。
我心说,这里真的会有信号塔吗?
潘子到达之前就一直在忙着整理东西,说是都要留给我,此刻一下船就去找人问三叔的位置了,不打算和我们同时行动。
我问他什么时候再碰头,潘子想了想就说,让我们三个技术员先休息,下午一起过去信号塔那里集合。
不知道为什么,跟我说完后他又看了闷油瓶一眼,却什么也没再提。
倒是胖子马上跟潘子说,保证照顾好两个孩子,让他放心,一边还把我和闷油瓶拉到了身前。
潘子这才笑着摇头走了。
胖子一路上嘴就没停过,我此刻完全习惯了他的做事方式,竟然还觉得心情好了一点,这人果真是个活宝。
闷油瓶被胖子抓着,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厌烦,可对我就出奇的冷漠,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个态度弄得我十分窝火。
我突然特别想直接告诉胖子,你电脑的仇人就是这一个,兄弟挺你,我们撂倒他,但还是忍住了。
那事情前后太复杂,解释起来很难说会不会伤了和气。这次出差透着股神秘,我们又是三人团队,出于分工效率的考虑,也一定不能起任何大面上的冲突和猜疑。
和闷油瓶的分歧暂且不说,被请来作“咨询”的胖子,似乎也很不简单。
通过一路上的交流,我得知他是一个网络信息版倒爷,说得好听一点,就是情报商,在北方的市场很有些名气。
从事这种职业的人虽然黑客技术一般,处理黑白两路的资源却极有眼力,做的是一夜暴富的心跳买卖。
我的另一个发小,也是在北京做这样的生意,不过他家里比较特殊,一开始就很有资产,交易数字远不是我能理解的数量级,和胖子的情况还不太一样。
胖子能做这种买卖,已经说明他的心思不像行为这么粗犷了,根本不好把握他的底限和下限在哪里。
贸然告诉胖子真相,搞不好他会和我撕破脸,况且那一次他还骂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想搞清楚那天胖子在找什么,是不能够直接问的。
我揽住胖子的肩膀道:“你以前那个朋友,特别厉害的那个,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他不干了,老子自己千里走单骑。”胖子就道,“他留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胖子提起旧事就滔滔不绝,说的只能信三分,唯一听着靠谱的细节都是关于他的这个朋友。我已经猜测了出了几分,那人恐怕是大陆黑圈很有名的一个前辈,只是这几年沉寂了。
这样的人物不再活跃,原因无外乎四个字成王败寇:不是受了牢狱之灾,就是飞黄腾达彻底洗白,改行了。
胖子的朋友既然是留了一些资料给他后才退出江湖,加上这趟出差的特殊性,我怀疑,这人是被政府招安了。
胖子搞不好就是从他朋友那里得到了内部消息和推荐,这次才能特别过来的呢?
听了一会我又无奈了,胖子这次说的就是纯吹牛逼,听听头都晕了。我又实在懒得再次牵话头,索性直接道:“你朋友后来去哪了?”
胖子耸肩:“跟老婆移民了。”
听到他这么干脆我倒有些意外,怎么这事情对他来说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一般不都会讳莫如深吗?
移民,这就又不对了,既然他的朋友没有被招安,胖子就不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一个倒爷,一个教授和一个黑客,这个公司到底是要我们做什么呢?
我怀疑胖子没有说实话,道:“看你一路扯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有什么血雨腥风的后续。没劲!”
胖子很受不了激将法,鄙视我道:“都说了,你小子还学电话线上网那会,胖爷和我那哥们就在干大事了……你也别挤兑我,胖爷知道你是想套我话,我就不告诉你!”
被拆穿我也觉得没所谓,撇了撇嘴学着他的腔调回道:“您朋友咱们不说,您干的所谓大事,不就是做买卖吗?我也是做这个的,这有什么了不起,会忽悠人就是了。”
胖子也不生气:“小同志说话要有文化,什么忽悠,那叫辩才。生意也是分种类的,胖爷不怪你没见识,想当年咱们过手的,都是这个数。”说着比了一个手势。
十万起?
当年的十万可不是今天的概念,我知道他八成还是吹牛,也不点破,继续道:“既然这样,你朋友都移民逍遥去了,你怎么还出来抛头露面?年纪这么大还出来卖,真是辛苦了。”
这个领域里,年纪大就意味着脑子不够用,铁定混不下去,尤其是倒爷,要知道的新消息太多,计算机发展又实在太快。
有个说法,一块钱能达到的性能,一年半就能翻两番,这个领域内所有跟利益相关的东西,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更新着,比股市还难以预测。
胖子呸了两声道:“胖爷这叫为党和人民发挥余热,京城脚下呆久了自然觉悟高,谁在乎那几个臭钱。”
我看了看他快要崩开的短袖衬衣扣子,不以为然。
我们在港口旁边农家乐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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