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风见状眼神立时沉了下来,身形突然一晃,那动作竟是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一道灵力的掌风朝着池寒初直扑而来,他轻轻向后一个纵身,还未落地却见许南风掌风又至。这一掌势若雷霆,落下之时,虽被池寒初躲过,却硬生生将他脚下的石砖震成了齑粉。
“先生!”
君疏月忽然一声痛呼,身体一晃向后倒去。许南风慌忙收手转身将他一把搂住。池寒初向后退了几步,施施然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笑容里满是算计地看着许南风:“今日总算是试出了许先生的深浅,方才这两掌非同凡响啊。”
“池寒初,休要欺人太甚。”
池寒初一拂袖,飞身跃上金座,待稳稳坐定之后才道:“此药并不致命,只会让人短时间内气血失调,头晕目眩,本座开个小小的玩笑,希望许先生不要介意。”
许南风不等他说完已经握住了君疏月的脉,果然只是脉细略有些乱,其他并无什么异状。
他一直谨小慎微,没想到还是着了池寒初的道,暴露了自己的身手。
“依本座之见,方才许先生那两掌,足以跻身武林顶尖高手之列,以许先生的人脉还有身手,本座都不由庆幸幸好你我是友非敌。”
“这话你可不要说早了。”
许南风还不曾被谁这样算计过,平日里和善的伪装已完全收起,剩下的这个眼眉含怒杀气逼人,仿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尽显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许南风。
他搂着君疏月向后退了两步,眼中笑意尽散,唯有冷冷的寒光透着无限的杀机。君疏月是他不能碰的底线,池寒初竟敢用这一招来试探他,若是君疏月当真无事也就罢了,否则他定要踏平这整个浮方城来作陪。
“许先生还是自己好生考虑吧,与本座合作,还是现在走出浮方城让君疏月找上门来。”
君疏月靠在许南风的肩头,其实那颗药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方才出声只是不愿许南风暴露得这么快。可惜许南风完全失了冷静,竟真的上了池寒初的钩。
不过,换做是自己的话,恐怕也会如此吧。
“南风,我们走。”
君疏月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许南风低头看向他时,冰冷的目光果然一下子温柔起来。他点了点头,蓦地将人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朝着殿外走去。
“许先生,本座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你所剩下的时间,恐怕已是不多了。
可就在许南风与君疏月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时,池寒初的目光骤然一冷。他从怀中又将那黑色的药丸摸了出来,灯火中,那粒药丸上闪烁的光泽显得格外诡异妖娆。
“本座的话还未说完,此药,对于不懂武功的寻常之人而言无毒无害,可是如果你有内力在身,这可就是穿肠□□。”
第17章 另寻出路
“南风,你冷静一点。”
许南风却已完全是处在愤怒的边缘,一路上冷着脸一言不发,与平日里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
其实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吧。
“迟早有一日,我要把池寒初的脑袋拧下来。”
倘若在平时,许南风顶着那张娃娃脸说出这话定会被人耻笑,可是眼前的许南风一身寒霜,两眼杀意,换做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在妄自托大。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件事。池寒初那句话其实说错了,当初给了君疏月致命一击的人不是他,而是许南风。如果没有许南风从中插手,当日死在千重山的应该是池寒初才对。
“收一收你的杀气,别忘了你的身份。”
君疏月为了压制体内的毒性,已经完全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躺在许南风的怀里时不觉有些昏沉欲睡。但是他怕自己再出现半年前的情况,一昏睡过去就被玉髓经反噬再也醒不过来。他担心眼下的情况已不是许南风一个人可以应付的,因为显然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涌动。
这会和段闻雪有关吗。
“你当真没事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许南风把君疏月抱入栖凤阁后,便要解开他的衣服替他验伤。君疏月推开许南风的手,语气淡淡道:“眼下你要关心的不是我。”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君疏月暗自叹了口气,疲倦地合上眼:“可是我在乎你。”
这一句话足以胜过世间任何的甜言蜜语,几乎在一瞬间许南风的眼眶就红了。他趴下身紧紧抱住君疏月,声音颤抖得不能自已:“我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我倒是觉得,你若是不犯这个错误,我们之间可能还要再浪费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你真的不怪我?”
君疏月抬手抚了抚许南风的发顶:“我怪你,你也已经做了,我不怪你,自己心里或许还好受些。”
对于许南风这近乎疯魔的执念,君疏月唯有抱以无尽的宠爱和宽容才能让这份感情得以延续。否则,他们两个恐怕就只能一起走向毁灭吧。
“我就知道天下间只有阿疏对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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