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突然被卸去了一身盔甲,露出自己最本真和无助的模样。齐莫看着这样的蒋天泽,突然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那边蒋天泽没有得到回应,又急切的问了一遍:“齐莫,是你吗?”
“……是我。”
下一刻,蒋天泽便突然靠过来将他紧紧抱住,脸颊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里。
齐莫无措地被蒋天泽抱着,不知道说什么,可又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似乎必须要同他说点什么。
犹豫片刻,齐莫在黑暗中轻声问:“你做恶梦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蒋天泽才在他的脖颈旁闷声说了声:“嗯。”
“梦到你母亲了?”
“……嗯。”
“是什么样的梦?”
蒋天泽不说话了,他这时像是终于清醒过来,又恢复成往日里那个无所不能的蒋天泽。他起身给齐莫把被子盖好,温声说:“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抽根烟。”
随后便去了阳台,在那里独自站到了天亮。
这天蒋天泽罕见的没有去公司,而是一直待在家里,齐莫能感觉到他这一整天情绪似乎都有些低落。
下午的时候,齐莫看到蒋天泽独自坐在泳池旁边。他走过去,看到蒋天泽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航母模型,齐莫认出那是之前蒋天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蒋天泽没有看他,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嘴上闲聊似的跟他说:“小莫你知道吗,这里面其实装了马达,装好电池就可以下水跑了。”
齐莫看着那模型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上辈子对这东西宝贝的很,压根舍不得把它放到水里去。
蒋天泽笑了笑,说:“不过估计你也不知道,送了你这么久,都没见你拿出来过。”
齐莫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蒋天泽低头看着手里的模型,半晌,突然道:“齐莫,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蒋天泽这时抬起头来看他,说:“你明明原来一直很喜欢的,为什么后来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蒋天泽的眼神,令齐莫一时间无法辨别他话中所指的,到底是不是那个航母模型。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说:“哥,我高中毕业之后想出国留学。”
齐莫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能看到蒋天泽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但面上表情不变,问他:“哦,想去哪里?”
“欧洲吧,我想去继续进修音乐。”
蒋天泽反问他,“你觉得呢,我会不会答应你?”
齐莫不说话了。
蒋天泽这时站起身,弯腰拍拍他的脸,“齐莫,你要是想上学,这座城市的学校你随便选。其他的,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之前那个航母的模型也被扔在那里。
齐莫留在原地,一个人盯着地上的模型看了许久。
几天后,他终于主动拨通了陈子浩的电话。
那天的宴会上,陈子浩在靠近齐莫时,齐莫皱眉躲闪的反应被蒋天泽看在眼里,便也没引起蒋天泽的多心怀疑。
如今齐莫的电话已经全部被监听,不过蒋天泽不知道的是,在他跟齐莫的书房里就有个暗格,里面还有一部隐秘的备用电话。
齐莫现在终于依照爷爷的意思同陈子浩联络,但当他听完对方的话后又沉默了。
陈子浩在电话里说:“想来老爷子早就料到这一天,本来都已经要行动了,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巧就病了,不过现在倒也来得及。”
齐莫握着听筒没有说话,陈子浩在那边等了一会儿,问他:“小媳妇,你该不会心软了吧?”
齐莫低声说:“我要考虑一下。”
陈子浩在那头劝他:“齐莫你不要太天真了,你看看我跟我哥,一个妈生的还不是照样斗得你死我活的,你这点事情放我们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齐莫却只是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好吧,不过别太久,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能就没有了。”
齐莫离开书房后便一个人坐在客厅,直到蒋天泽回来都没有动过地方。
蒋天泽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发现齐莫全身冰凉,而且脸色也不太对,忙问:“齐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齐莫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在犹豫,从拿到爷爷的那张纸条开始。
他如今已经确切的知道了这样下去自己的下场,他很快会被逼疯,受尽折磨,然后死掉。也许连死亡的方式都同前世一样,摔下山崖,死无全尸。
如今的齐莫几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变得极度的惊慌和焦虑,他已经几天没有合过眼,那些沿着命运轨迹即将发生的事情令他思维混乱,几乎要发狂。
尽管如此,齐莫仍然在犹豫。
蒋天泽见齐莫这幅木然的反应,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将人抱上楼放在床上,又拿了热毛巾过来。然而就在蒋天泽帮齐莫擦手的时候,动作突然顿住。
他注意到了齐莫的指尖,几乎每个指甲都被啃咬得凹凸不平,残破不堪。
蒋天泽眼神暗了暗,他不动声色的把齐莫的手掌翻过来,看到他的指尖也都是伤痕,有几处甚至都见了血。
蒋天泽当天没说什么,他将齐莫安顿好,第二天便去联系了齐莫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的话让蒋天泽感到恐惧,医生说齐莫这应该是焦虑的症状,不排除抑郁症的可能,并且说这类病人通常最后都会伴有自残和轻生的行为。
因为齐莫不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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