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会枯萎的。”
江明凝神看着其中一个方向,静默几秒后抬脚走了过去。
小树立马跟上他,“喂喂!你刚下火车!来这里又不认识路!我可以带你去找呦!我的根可是渗透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呢!”
他语气里有孩子般的洋洋得意。
江明脚步不停。
“不用,我自己会找。”
小树气急败坏地扯他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就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江明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眸漆黑而冰冷。
“我不需要朋友。”
说完他抛下原地愣住的小树消失在人群中。
一家装潢典雅,清净优美的咖啡厅里,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年,他面目平凡沉静,靠着椅背歪头看着对面的写字楼。
对面的写字楼里来来往往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其中一个盘着头发穿着黑色西装干练严肃的女性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步生风,旁边的人见到她后都畏惧地问好。
她看也不看径直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旁边的人才大送一口气。
“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知摆脸色给谁看!”
“不就是个个行政主管嘛!得瑟个什么!”
……
嘀嘀咕咕的暗含着羡慕的鄙夷声穿过宽大的马路传到若有所思的少年耳里,他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陈雨自幼生在农村,家里穷得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病弱的母亲整天躺在床上,酗酒的父亲动不动就打打骂骂。每天她都要负责做饭耕地洗衣服,上不起学,还总被同村的孩子嘲笑。
七岁的那年她在田地里拣到了一枚玉,温润莹绿,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把玉揣到自己口袋里,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怕失主来找,后来发现没有人留意到后她就找绳穿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像个护身符一样让她心安。
长大后父亲想把她嫁给邻村一个糟老头子,因为他可以得到不少的钱去买酒。母亲早就病死了,陈雨对这个家徒四壁不近人情的地方早就不想呆了,于是趁着夜色揣着家里的钱坐上了开往城里的大巴,离开了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农村。
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任何文凭,也没有娇好的相貌,她从最底层做起,一点一点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她深切地明白凡事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拒绝酒场中暧昧的暗示,她凭着时间中磨练出来的卓越能力终于成为了一家大广告公司的行政主管。
尽管有很多恶意的窃窃私语环绕身边,但她从来都不在乎,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成功是靠着自己一点一滴打拼出来的,所有的荣誉和成就是她应得的,她问心无愧。
已经临近中午,办公室的职员们陆陆续续去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没有人来叫她一起吃饭。
她雷厉风行,严苛负责,同事们不是讨厌她就是害怕她,没有人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自己的时候,她仍旧头也不抬地在做工作报表。长期繁重的工作让她感受不到一点饿意,为了节约时间,她时常在早上多带一个面包留着中午吃。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气度不凡的人端着杯子出来接水。
那是公司年轻的副经理方河,被女性职员们私下里称为“黄金单身汉”,生得好,又有车有房,重点是还没有女朋友。
饮水机在陈雨隔间的旁边,方河接完水后看到仍旧低头工作的陈雨,顿了一下后笑着问道:“你怎么不去吃饭?”
他的西装没有系扣子,内衬洁白服帖,深蓝色的领带直直垂下,风度翩翩,带着一点散漫的英俊。
陈雨头也不抬。
“我不饿。”
她已经二十八了,搁在农村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在五光十色物欲横流的城市里,她没有时间去谈恋爱,对自己的形象也不是很在意。
黑色的头发老气地盘起来,每天都穿着公司发的遮住曲线的黑白工作服,一张脸很少用化妆品,几乎是素面朝天,额头光洁,皮肤不算很白,但一双眼睛却极其有神,不经意就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
这样一个处处强势的女人,很难招男性的喜爱。
方河对她逾越了下属的不客气回答只是一笑,然后端着水杯回办公室了。
没一会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把一份盒饭放到陈雨的桌上。
“中午不吃饭会影响下午工作效率的。”
方河微笑着以上司的口吻开口,在陈雨惊异地抬头看他时又补充一句。
“我多订了一份外卖,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陈雨没有拆穿他明显拙劣的借口,沉默看了他三秒后视线重新回到电脑上,语气平淡客气。
“没有忌口,谢谢副总经理。”
方河笑了笑,转身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半路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道:“一定要趁热吃哦。”
埋头的女人没有回答,方河无奈一笑,走回了办公室。
陈雨目不转睛地盯着飞速运作的电脑,桌上的方型饭盒散发的香气勾引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胃。直到点击“保存”后她才疲倦地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后拿过饭盒打开。
荤素搭配,色香味全,已经许久没有在这种时候吃过温热食物的她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填饱肚子一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的门。
她早就过了纯情小女生纠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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