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石面不平整,勉强能找到些着力点攀着往上爬。
手脚并用。
原本在山脚下的时候,苏镜抬着头往上看,觉得不算高,爬起来应该会轻松。毕竟他不是个手无缚鸡的书呆子,花圃里换盆搬土,哪样都是体力活。做久了长期锻炼下来,虽然肌肉不显,却也有一把子好力气,自觉征服这么一座小山包,丝毫不在话下。
甚至才上山的时候都还有闲心调侃姜绍辉,觉得对方天天坐办公室,朝九晚五的,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疏于锻炼,说不准体力还不如自己。
“爬不动了就说,到时候我拉你。”
那时候姜绍辉还笑着应好。谁知道真往上爬了,先累得不行的却是自己。对方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只额上薄薄一层,相较于自己汗流浃背的狼狈模样。差距明显的,两人之间到底是谁爬不动,简直一目了然。回想之前的话,苏镜有些羞惭。
总共半个小时多的路程,因为带着两个第一次来的后生,齐老爷子特意放慢了脚步,怕他们跟不上。因而这会儿上山有二十分钟了,却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还没走到。
苏镜开始有些走不动。地上满是枯枝和落叶,日积月累下来,叠了厚厚的一层。在枯叶的掩盖下,轻易看不出底下是平地还是石块。即使有登山杆可以探路,一不小心也会被绊到。
山上树多灌木多,山石也不少。小块的绊脚,大块的有些镶嵌在土里,反而成了路。不少地方说是山壁,其实是石壁。
苏镜被布满了落叶和灌木、石子的路径折磨得有些惨。带刺的灌木总是会划到他的裤子,得亏登山服质量好,靴子的帮也还算高,一时半会划不破,这才没事。
最开始苏镜还觉得,石壁不好爬。现在他巴不得一路上都是石壁,虽然要手脚并用,但没有东西绊脚不说,石头上的缝隙里往往还会有不少杂草。这些杂草扎根极深,可以抓着草茎借力往上爬,走起来,倒还比那些遍布荆棘的山路舒服。
虽然有些累,但还没到极限,这才出发了没多久,苏镜也不好意思喊停,只能硬撑着。攀山壁的时候,一时没留神,没注意到手里抓的那丛草扎根有点浅。借力往上的时候,草被拔了出来,差点连人带草滚下去。
虽然这块地山势不算太陡,可真滚下去也不是玩笑,非得受伤不可。好在苏镜反应快,及时抓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壁,姜绍辉又刚好在他斜后方,伸手出来托了他一把,苏镜这才勉强稳住身体。
“休息会儿吧!”
齐老爷子走在最前面开路,注意到后方的动静,也是被吓出一身白毛汗。好好的孩子带出来,别给折腾得浑身是伤回去。姜绍辉说休息的时候,他不仅没反对,还十分赞成。事实上,这情况,对方就是不说,他也会提议该休息了。
“这片山壁上去以后,往前走有一小块平地,正好可以休息。”
最后这么一段路,姜绍辉怕再出事,一直都保持着落后苏镜一点的位置护着他。
才出过事,苏镜自己也有些被吓到。这底下可都是些灌木,刚刚要是真滚下去,冲进灌木丛里,自己防护得再好也架不住这冲力,浑身都得被刺出洞来。万一被扎到眼睛,苏镜吓得一个激灵,浑身的疲累都没了不少,精神一振,往上爬的时候,下手也谨慎了不少。总要试探再三,确定山壁上突出的石块足够稳固,或者杂草扎根得也足够深后,才敢在它们身上借力。
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爬了会儿,视野豁然开朗,前面不远就有片平地。平地上有块大石头在,石面还算平坦,可以供人休息。上面有些落叶,齐老爷子正在清理。
这里地势安全,苏镜被吓飞的疲劳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站都有些站不稳。姜绍辉倒是不累,只是刚刚被吓得有些狠,这会儿放松下来后,心里更是后怕,四肢都有些发软。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过去,谢过齐老爷子后,都瘫在大石头上起不来。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完好无损,没缺胳膊没断腿,身上连道小划痕也没多的苏镜,姜绍辉先缓了过来,爬起来从包里拿出三瓶水,先拧开一瓶递给苏镜,又拿了瓶递给齐老爷子,最后才轮到自己。
接过水一气解决掉半瓶,苏镜这才觉得自己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脏恢复了正常速率,盖好盖子把水放到一边,仰天躺在大石头上,脸慢慢烧红。
前面情况紧急没注意,直到现在,苏镜缓过来了,才反应过来,刚刚姜绍辉托举的地方,好像是自己屁股。
虽然事权从急,不过苏镜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自己躺着,姜绍辉坐着,注意不到什么。等脸上的红晕退了,苏镜这才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态度自然地道谢。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苏镜从背包里掏出一盒点心,临走前他特地打包的,怕中途饿,没想到现在就提前派上了用场。把盒子打开,里面的点心分成三份,一份递给乔老爷子,一份自己留着。最后拿给姜绍辉的那份格外地多:“只好拿美食来聊表心意。”
苏镜说前一句的时候,姜绍辉呼吸都停了一瞬,还以为他要说‘只好以身相许’,正紧张的时候,就听到了后一句。
接过点心,姜绍辉心里又遗憾又庆幸。遗憾没能听到想听的,庆幸对方没按自己所想的那样说。要是真说了,姜绍辉根本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克制得住,不会接口让他真许了。
真要这样,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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