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祈清察觉不对,马上去拉另一边的车门,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车门上了锁,身后的那个人也顺势伸手用湿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吸入了麻|醉药剂的徐祈清无力挣扎,就这么陷入了黑暗之中。
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着扔在了一间黑暗杂乱的屋子里。麻|醉药剂的药效很猛,第一次醒来之后,徐祈清就一直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着,不知睡过去几次之后才勉强聚起了意识。
他晃了晃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去查看周围的情况。
屋内没有灯,只有一扇勉强可以被称作窗户的存在,还被一块污到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挡住,能够透进来的光线十分有限。徐祈清借着灰暗的光勉强将周围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很小,顶多只有二十几平方米,地上散落着木板和螺丝之类的琐碎杂物,屋子里还隐约有一些霉味和铁锈味,看起来像一个杂物间。
几次恍惚的昏睡之后,徐祈清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也无法判断目前的所在,更别提自己逃出去。双手被深陷入肉的手铐反铐在身后,时间太长,已经察觉不到痛感,连肩膀和小臂都已经变得麻木,徐祈清尝试着挣扎过几次,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想不出自己得罪了谁——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值得谁这么大费周章地绑过来。
上次和工作室的那个人打过一架之后,徐祈清已经给最近不在法国的萨奇教授寄过邮件,表达了自己打算回国的意向,应该是不会在u大跟着教授读研了。他之后再没有去过工作室,虽然不清楚那天跟着自己的人是如何将事情处理收场的,但如果真的是和自己打架的那个人,钟御留下的那些人没有理由不会考虑到他的蓄意报复。
但是现在,徐祈清已经被绑来了这么久,周边依然灰暗寂静,没有一点将要打破这沉闷的迹象。
没有人来解释绑他的理由,甚至没有人来看过他。借助工具以及从门窗处逃脱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徐祈清只能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保存体力。
这种未知而危险的平静给人带来的压迫感难以排解,逼仄的空间吞噬着正常的心绪,阴暗安静的狭窄空间以及无法感知的时间流逝被用来击溃人的精神时,能够发挥超出想象的有力效用。徐祈清甚至需要通过背快捷键的笨拙方式,来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漫长的时间和无边的昏黑拉伸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一点一点侵蚀着安全空间。饥饿的生理需求已经渐渐麻木,等到终于有人将门推开时,徐祈清甚至产生了一种近乎解脱的释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被牵扯进绑架之类的纠纷里,但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间太久,各种激烈的情绪都被磨平,反倒生出些听天由命的平静。
门缝被处理过,一打开就有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徐祈清已经被关了整整一天,不得不眯起眼睛适应这久违的光线。进来的人不止一个,为首的那个人走进来,却是毫不客气地走到墙边直接用脚狠狠踢在了徐祈清的腰侧。
“咳、咳唔……”
这泄愤的一脚正好扯动了腹部之前的伤口,徐祈清眼前一黑,差点没有当场栽倒过去。
对方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徐祈清被两个人从地上拽起来,按着跪在了屋子中间。口罩早就在被绑来时就已经被摘掉,为首的人看到他的脸,发出一声恶意的嗤笑:“你就是凭这张脸,爬到rd床上去的么?”
徐祈清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个样貌特征非常典型的法国人,高鼻卷鬃,法语发音也是母语程度的标准:“或者说,钟——御?”
念出这个发音有些古怪的中文名字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冰渣和刀刺。
rd是钟御之前用过的法语名字,徐祈清没有说话,对方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知道了被绑的原因也毫无用处——没人的时候他尚且无法逃脱,遑论对方带了这么多手下。
“怎么,不认识我?”高鼻男人用手掌“啪啪”地拍打着徐祈清的侧脸,他的手劲很大,下手也没有收敛,徐祈清的右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你的第一次还是我帮忙送到他床上去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怎么就学不会什么叫感恩呢?”
徐祈清心下一紧,当年在酒吧里的事足以成为阴影,以致于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晚上去过酒吧。恋爱之后,钟御也和他解释过当初的事情,如果没有记错,面前这个绑了他的男人,应该就是当初那个给艾尔下|药误被自己服食,之后还想将自己灭口的——贝利尔·维斯特。
贝利尔面色阴鸷,冷笑着道:“当初我还提醒他亚当斯是个狼崽子,没想到真正在背后捅刀的人却是他。”
他伸手掐住徐祈清的脖子,用虎口牢牢卡住他的咽喉,稍一使力,就能给人带来濒死的痛楚:“现在他借着亚当斯和杜波依斯家的大小姐坐稳了位置,反过来把我的路给吞了,你说这笔债,我如果把你卖了,能补回来个零头么?”
徐祈清面色涨红,窒息的危险和难捱的痛楚让他神智都有些昏聩,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被掐死在对方手里,贝利尔却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将他整个人狠狠掼在了地上。
徐祈清趴在地上狼狈地呛咳着,根本无法控制着让自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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