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不一样了,完全没了刚才温顺的绵羊姿态。
张天淞不知道这配乐的名字,但听得出是那种男孩子最喜欢用来耍酷的歌曲。只见方亦祺身体随着节奏摇摆旋转,浑身上下都和音乐一样,融混着魅惑的英气和魔力,仿佛连手指头和发丝都舞动起来了。
音乐和舞蹈的交融有种共鸣的力量,张天淞脑子顿时完完全全被眼前的表演占据了,时间的流逝也淹没在节拍里。
不知今夕何夕。
方亦祺张开嘴,无意识地跟着音乐唱起来,已经完全投入到高潮中。汗水在他脖子上、额头上流淌了一片,灯光照着像一条晶莹的河,甚至有汗水流进了他眼睛里,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目光直视张天淞--他仿佛已经将张天淞当成了镜头,或是世界上唯一的观众。
张天淞没有专业的舞蹈知识,他叫方亦祺跳舞,也只是好奇而已。但对方确实给了他一种“跳得很好”的感觉,甚至比他看过的所有艺人都跳得好、跳得专注。
方亦祺是个用灵魂跳舞的男人,就连那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都在尽职尽责的勾引。
直到音乐停止,方亦祺才如梦初醒,灵魂重归,又恢复到那有些紧张而忐忑的表情。
“张先生,我……跳完了,可能有点紧张跳得不太好……”
他说话都在喘息,脸上都是汗。
张天淞沉默了一阵,换了一边翘二郎腿,道:“你跳一段朝鲜族的舞给我看看。”
“请稍等,我找个音乐。”
张天淞看着他蹲下来又开始捣鼓那收音机,不禁道:“你可以把音乐都放手机里。”
“我习惯了,”方亦祺不好意思地笑笑:“呃,对了,您是东北人吗?那朝鲜族的挺多。”
对于这种缓解尴尬的拙劣技巧,张天淞本不想搭理,但看到方亦祺那满是汗水的背脊,湿透的背心,还是开口道:“对啊,听口音就听得出。”
对于这种真正拼命而认真的家伙,他没法甩冷眼,反倒有点敬佩了。
“那您一定会感到很亲切的。”方亦祺颊边露出两个酒窝。
张天淞是东北人,曾祖父曾是当地很有权势的军阀,很早就与黑道势力相勾结,祖父辈时军阀没落,后来逐渐开始把黑道上的生意当成全部家业。
他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请伶人来家中唱跳,其中看得最多的就是朝鲜族的舞蹈。
方亦祺调好了,站到舞蹈室中间。
“这个舞叫闲鹤……起势应该是个‘柳手鹤步’”只见他先是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双手张开,作了一个起势,随即和着音乐开始起舞。
对方是南方人,但张天淞意外地从舞姿中看出了本土的味道,就连那眼神和表情都似一个当地的男子,完全不像方亦祺原有的内敛——双臂有节律的张开收拢,随着节拍似走似跳,平稳却细腻,柔弱却庄重,手如翠柳飘拂,步如丹鹤悠迈。
张天淞听过这音乐,不自觉跟着哼起来,手指在长凳上打着节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坐在院子里看爷爷请来的伶人跳舞。
跳得好。
跳舞的人已经灵魂出窍,看得人也悠然自失。
一曲结束,方亦祺又回到他那内向封闭的壳里,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期待而忐忑地盯着张天淞。
“拉着伤口了?”
“还好,没事,”方亦祺腼腆地笑笑:“张先生,您觉得……可以吗?”
“还不错,”张天淞手指敲着凳子,“可是你想光凭舞蹈出道吗?现在国内的歌手和舞者人气普遍都不如演戏的,就连模特都在挤破头演电影。”
“我知道,”方亦祺对这点意外地清楚,“所以我觉得,呃,我比他们有演技。”
“你不是连新闻都不看的吗?这是怎幺知道的,啊?”张天淞故意摆出质问的语气。
方亦祺脸色羞红而紧张:“这是我导师告诉我的……张先生,我没有骗你!”
张天淞被他生动的表情弄得大笑出来:“你骗不骗关我鸟事啊?”笑了一会儿,他又客观地点评了一句:“不过舞跳得真不错,表情很有演技,哈哈哈哈哈哈……”
方亦祺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笑个不停,浑身汗水直流,等到张天淞笑够了,才小心地问:“那,您的意思是,可以帮我是吗?”
“我帮你留意下最近开拍的剧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角色,会向导演推荐你,”张天淞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过几天我再联系你,今天就这样吧。”
“好的,谢谢您,”方亦祺露出浅浅的笑容,突然又问:“那,那个什幺的事,张先生您什幺时候……”
他脸红了,明显是在问那种事。
“怎幺,迫不及待了啊?”张天淞猛地凑近,将手按在对方肩膀上,方亦祺差点弹起来,吓得脸都白了:“不是,我,我得有个准备。”
“放心,到时候会叫你‘好好’准备的。”掐了下那白嫩的脸,张天淞笑容神秘莫测,衬着额头上那刀疤,有种致命的男性魅力。
两人下楼时,校园里已经一片漆黑。
“张先生,我得从这边回寝室了。”方亦祺跨上自行车道:“今天谢谢您,您……开车注意安全。”
张天淞挑眉,心想些小子还挺会说话,道:“你自己也小心点,别一不留神栽进湖里。”
“怎幺可能啊。”方亦祺笑起来,脸庞干净如皎月。
张天淞在车上看着对方骑车走远,那在自行车上的修长背影,很有青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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