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张哲说:“直截了当地问吧,a大的大一新生,特地找上我说要追求我却对匡煜炜的关心多过对我,所以,你是匡煜杰吗?”
我:“……”张哲好可怕!!!
张哲说:“别紧张,都说了我对你哥没有那种意思,两个0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我扶住额头。
张哲说:“匡煜炜经常会提到你,虽然是不自觉的。”
我愣住了,我还以为我哥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们俩分开了大半年,虽然也不至于到完全断绝联系,但平时也就只有极其少的一些消息往来,还是诸如“今天天冷,你记得多穿点衣服”或是“明天要下雨,记得带伞”之类的内容,我没有想到我哥居然会主动对外人提起我!我那颗凉透了的心在一片死灰底下终于透出了一点苟延残喘的热气,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哥他其实对我还有感情,甚至……他会不会……
我说:“你觉得我哥怎么看我?”
“怎么看?”张哲说,“我说不算数,自己到我们学校来亲眼看看吧,什么时候决定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把人带出来。”
我:“等等!”
张哲已经干脆利落地下线了。
去我哥的学校,去见他……
我心里反复盘算着这个念头,患得患失,一晚上都没能睡着觉。
四十三、
时间飞快地过去,转眼就是深夏了。这段时间里,我一面打工,一面念书,同时也跟张哲仍然保持着联系。把话说开以后,我们俩的相处就自然多了,他这人虽然看着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其实挺腹黑,但又的确是个好人。至少他经常会给我讲一些我哥日常生活的动态,翘课啦、吃烤串啦、参加运动会啦、考试没考好啦什么什么的,我都觉得他成了我的眼线了。
我觉得张哲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有一次说漏嘴曾经感叹过一句“要是那sb也像你那样就好了”。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那个人一定曾经跟他有过很深的一段关系,或许正是因此他才会在一点都不符合他气质的那种gay论坛上发个交友贴想要结束那段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情绪渐渐开始平稳下来,被我哥放逐以后就不太正常的智商也终于回到了原来该有的位置。回顾过去的一切,那些跟我哥相处的日日夜夜,还有我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以后他的反应,渐渐的有一种粗看不切实际但我却觉得或许有可能有一点真实性的猜测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那就是,我开始怀疑我哥对我或许也有一点儿感情!不是单纯的兄弟之间的感情,而是那种我最想得到的男人之间的感情!
“我哥从小就最疼我了,明明只比我早出生一会儿,却总是保护我、照顾我!”
“我从小想要什么,我哥想尽办法都会给我弄来;我想吃好吃的,他就学厨艺;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被人欺负,他会拼了命地去揍对方,揍得那个人看到我就绕路走。”
“我交第一个小女朋友的时候,我哥好像有点不开心,那天晚上最喜欢吃的鸡腿都只吃了几口。”
“孔维也说,我哥那天找他喝酒是因为心情不好,你知道吗,那天唯一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我跟家里说我要和我一个女性朋友一起考到外省去。”
我絮絮叨叨桩桩件件地把以往生活中那些记忆复述出来,并且穷尽心力地想要寻找到我哥也爱我的蛛丝马迹,我越是寻找越是觉得猜测可信,越是觉得猜测可信便越是拼命寻找,于是哗啦啦翻出了一堆的陈年旧事。不回忆不知道,原来和我哥在一起的十八年的每一天竟然都那么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说:“阿哲,你觉得我哥他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喜欢我的呢?”
张哲还是那四个字:“自己来看。”
自己去看。几个月前,我还不敢跨出这一步,现在,我决定试试看。
四十四、
在我正式下定决心去找我哥前,发生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一件是我的导师,没错,因为是按照特别条件招录进来的,我从进学校开始便被安排了一位姓郑的导师带着做一些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方面的科研课题,这位郑教授找到我,说学校与麻省理工那边达成了新的合作协议,将会提前派出一批优秀学生作为插班生前往学习,他有意推荐我,希望我能考虑一下。这代表着,如果我接受了这个推荐,那么两个月后我就要离开家乡,出国开始一段新生活。我当然是不想答应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好的,我会考虑的。”郑教授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匡煜杰,我很看好你,你要好好努力啊!”
另外一件事情是我那群多事的室友居然瞒着我将我的一幅水彩画作品拿去参加了学校学生会搞的比赛。那幅画是我在最难过的那段日子里支撑自己的唯一精神支柱,画的自然是我的哥哥匡煜炜。在暑假里的那一天,我因为吃醋失去理智后强硬地越过了兄弟血缘的那条界线,之后就被匡煜炜放逐了。当时我几乎要活不下去,在最痛苦的时候,是靠着一遍遍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往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我把那幅画取名叫“”。也许听起来有点中二,但的确是我那时最真实的感受,只有匡煜炜才能令我平静,他是我唯一的救赎。
到大学念书后,我便把这幅画摆在了寝室的床头。室友们为此很是起过几次哄,我也并没有避忌他们:“这是我哥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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