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原本凉意阵阵,但是唐格拉斯却觉得一种想要宣泄的快意从心中逐渐蔓延开来,烈烈长风扬起了旗帜,将上面的十字架图案卷得在风中翻飞,底下的战场上面多是断肢残臂,还有死去也不能闭上双眼的士兵尸体,干涸的血液将整个地面涂得妖艳凄红,带着让人战栗,又叫人敬畏的罪恶感与神圣感,空中弥漫着叫人作呕的浓浓血液腥臭味,简直要叫人趴在哪个地方吐个干净痛快,远处的人影已经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而那里将会有更多的厮杀,会有更多的人倒下,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这场本不应该进行的,却是为了某些人的贪欲或者私心而发生的战争,而遭受更多的苦难,不仅是短时间,更有可能是一生。
唐格拉斯回过神来时,战争已经进行到快要结束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帕罗带着人,把大多数敌人都消灭了,只剩些散兵游勇忙着四处逃窜,唐格拉斯叹了口气,准备从了望塔上下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冲上了望塔,甚至亲卫队都没能够把他拦住。
唐格拉斯没有准备,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等到那个士兵站定,单膝下跪行礼时,他才定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勇士?”
那士兵连忙把手中的武器还有东西放下,急忙摸了几把脸,觉得脸上似乎干净一点后,才把地上沾上了血迹的东西拿给唐格拉斯,“陛下,这是鄙人从西边蒙塔省的边境处得到的东西,布尔松省大主教先生卡特先生叫我们务必要送到您的手中,在路上我们被德穆尔派来的人追杀,等到我到达蒙塔省的时候,已经只有我一个人,不过还好,鄙人没有辱没使命——”
唐格拉斯大受震动,连忙扶他起来,“您真的是位勇士!”
他刚想要叫人带着个士兵去休息,但是似乎那个士兵觉得完成了任务,心中的重任没有了,长期的一段时间内累积的疲惫与不安顿时压垮了他,他竟然双腿一软,就这样昏睡过去。
唐格拉斯看着被送去休息的士兵,不由得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于是他打开那一袋染了鲜血的东西,看了起来。
……
“您真的决定好了?”
凯利乌斯看着远处被带上马车的伍德.蒙特利,心里面的担忧与疑惑仍然没有消除。
“没错,我的仇人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并且,我会让他过得更加痛苦,”桑德拉眼睛里面还残留着冰冷和严酷,“凯利乌斯先生,我不是第一次向您提起,叫一个人难堪,不是让他当街出丑,而是让他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出了丑,但是他却不知道别人是否看见自己出丑,所以之后的时间,他就会一直在想自己的丑态是不是被人看见,被人记住,或许某天别人还会用他的丑态作为喝酒时讲的笑话——这就是我的目的,伍德.蒙特利已经失去了他的兄长,未来他不会过得更好,那么,一只永远折断了翅膀的老鹰,怎么能够再次飞起来?他的遭遇,会给安利斯大公一个完美的警告,告诉他,我现在要去找他复仇了,那么,凯利乌斯先生,你觉得一个许多年前,按捺不住心中的贪欲,所以手忙脚乱就去寻找家族外的人回来帮助自己争夺族长位子的人,性格会很沉稳吗?我想再过不久,安利斯大公会很快行动的。”
凯利乌斯摇头,“虽然您的计划和分析十分完美,但是,陛下让我提醒您,现在,您是一个有着温暖家庭的人,他不希望您陷入险境,因为他和小伯奥德殿下,都不能失去您。”
桑德拉脸上的阴郁表情消失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保护好自己,我知道我现在有了家人,所以,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让他们伤心,但是——”他的预期转变了,十分坚决,“我的父母被人陷害,一生悲惨,可是绝对不能够就这样轻易地被遗忘。”
凯利乌斯点头,又摇头,终于还是说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请您到时候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不要骂我,呜呜呜,我能说我上完课回来,才发现好像文没发??o(︶︿︶)o还有就是,我们的培训课终于上完了,以后就不会出现周末那啥的情况了!如果有,我会请假或存稿的!耶~(众:平底锅敲打~)
☆、第六十五章
十字军在与蒙塔省军队的对战中取得了极大的胜利,但是紧接着加速开拔而来的皮得留斯省常备军却叫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十字军措手不及,尽管在皮得留斯省常备军后面有布尔松省常备军紧咬不放,但是莫斯高带着原本的斯特茵他省军队残部拼尽全力抵抗,所以事实上皮得留斯省军队的大部分早在蒙塔省军队狼狈撤退后的第三天就抵达了蒙塔省西北部的一个小城,然后隔着一条不宽的河水隔河相望。
唐格拉斯奉行着顺势而为的原则,再者,蒙塔省的常备军暂时被他们打得没有还手的力气,真正做决定下命令的其实是帕罗,唐格拉斯第一次觉得自己三十年的生涯中,有了一种全新的定义——作为“吉祥物”的存在。
但是我们的的陛下尚且没有放弃,他正在查库洛提背叛的真相,柯勒西的弟弟,小柯勒西查理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前来报到,唐格拉斯没有心慌,只是仍然感觉有一点隐隐的预感,这个真相绝对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果不其然,在南方的梧桐叶渐渐金黄,甚至飘飘扬扬的落到地面上时,唐格拉斯在和帕罗讨论怎么同那支失联的常备军取得联系,正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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