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咧,承子那面瘫表情太逗了哈哈哈......”
“师兄虽然冷了一点,但心里是热的,是个......好人。”左丘飏看着窗外的飞机道。最后两个字的脱口而出虽然让他有些游移,但还是用上了他以前常做的定义。
有时候好人,也可以有很纯粹之说。
“承子的确不错,没有告老子撞他脑震荡。”褚隰乐颠颠地蹦跶着调侃,忽然想到什么道:“哎,话说承子既然喜欢小白大夫那一型的,怎么对飏飏你没感觉啊......阿衍你干嘛?痛噢!”
话刚说完他就被左丘衍敲了一下脑袋,左丘衍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露出邪邪的笑容,两人立即眉目传情起来。
“言初吗。”左丘飏看着已然启动的飞机在道上慢慢地滑翔,仿佛带着某种记忆一起在离他渐行渐远,在一刹耀眼的光芒后便是两个世界。
他笑起来,似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那是从前的我了。”
“对了,隰儿,那块玉你找回了吗?”褚宁随口一问,“上次你说你回去找找。”
“喏,这里呢!”褚隰立刻从脖子上拿出来,他松了一口气,真是庆幸那天突然找回来,否则要他怎么跟褚宁交代。
褚佑也站起来走到褚宁身边,无奈地看着这个问题多多的褚隰:“别再弄丢了,要不是承儿帮你捡回来……”
“承子?”褚隰不可思议地打断,觉得自己肯定耳朵有问题。
“嗯,你不知道是他帮你捡回来的吗?”褚佑诧异地看着褚隰。
褚隰的表情完全僵在脸上,像是突然失聪了一样,已经听不到褚佑接下去的那些叮嘱,他疯了一样跑去落地窗旁,愣愣地看着飞机起飞……
就在飞机起飞的那一瞬,如同带了羽翼的梦幻,宛若破茧而出的蝶奋力地扑打着翅膀,伴随着蜕变的伤痛义无反顾地扑向灿烂的云霄。
那划过苍穹印下的痕迹有如飞鸟的足迹,带着寂寥的影子盘桓不去。
徒留亦真亦幻的迹影。
“啊!!”
如同心脏瞬间的停止令他呼吸一滞,猛地撑开眼睛,褐色的瞳孔放大后又一瞬间收缩,气息断断续续令他不得不用力喘息着平复内心的浮动——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冰冷的陵墓,冰冷的墓碑.......最后给屠杖那致命的一枪,断断续续,仿佛没有尽头,就好像永远也醒不来。
“承?”怀里的传来一道低柔而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
褚承的思维好像被千万匹马拉扯着,他盯着怀里睡眼惺忪的男人,下一秒猛地收紧手臂将对方死死地抱在怀里,用尽他全部的力气几乎要将其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一场恐怖而绝望的生离死别。
“还好你还在.....还在.....”褚承缓缓闭上眼睛,嘴唇微动着不停呢喃着这两句话,声线颤抖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后怕。
“承,我呼吸不了了。”谬音轻轻挣扎起来,淡粉的嘴唇上扬一个无奈的弧度,不过一个淡淡的笑容为他那俊雅的脸增添几分暖色。
褚承松了些力道但却没有松手,依旧害怕惊恐地喃喃着这些莫名的话语。
“你还在......”
谬音看不到褚承的表情,但从对方的低喃中听出了惊恐万分的情绪,他提手回抱着对方的后背才发现对方出了一身冷汗,连睡衣也被汗水浸湿,他从未见过这个倨傲的男人如此的脆弱惊恐。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谬音轻拍着褚承的后背放轻声音如同哄着一个弟弟,确实,他比这个搂着自己的男人要大两岁。
“屠杖......”褚承皱着眉头,惶惶不安。
“他已经死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好好的。”谬音耐心地安抚着。
褚承忽然又加大力度抱紧了怀里的谬音,忐忑不安有有些惶恐不安地问道:“今天......是几年几月几号?”
“你是睡傻了吗?”谬音轻笑出声来。
“我......有点迷糊了,是几号?”褚承脑子里像一锅乱炖一样黏糊糊的。
“14年1月6号。”
褚承紧闭着眼睛,他记得,两年前的今天,他杀了屠杖。
无尽的宇宙颗粒中,齿轮依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转动,带着无人知晓的一丝斑驳铁锈,和一丝韵开的轻叹,看遍了人世百态的折返、轮回。
痕迹掠去,独剩一道淡影,或许有过遗憾,有过无助,但确凿是穿透寒冷的迹影。当世间只剩下漆黑,那黑暗里张开一张结实的网,隔绝时间,隔绝人世。
一梦三千幻世,迹影终会遗落,感谢你送我的一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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