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世向后仰靠过去:“楚泽绍,你为什么不把心思放在正经事情上呢?我的态度是很明白的,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楚泽绍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很犹疑的微笑:“卢比,我很理解你的话。你说得对,人都是长了心的,你也应该有点脾气。”说着他向穆世靠近了一步:“行啊,有脾气就冲我来吧!”
穆世似乎是有点哭笑不得了:“楚泽绍,我们之间有误会。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还在对你怀恨在心——我不恨你,更不爱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无端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平静的笑了笑:“楚泽绍,不要再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情了,你让我感到无比的头疼和厌倦。是的,我喜欢男人,而你正是个男人,但我们之间很不合适,也就不必再做勉强。”
楚泽绍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不要胡说八道了!我们两个闹了这么多年,现在你才来和我讲不合适?那这些年我一直在忙什么?梦游吗?”
穆世觉得楚泽绍的脑袋像是铁打的,内中自有一个宇宙,外界的道理是一丝也不能进入。垂下眼帘思忖了一下,他很勉强的回答道:“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好感,所以不能为你的一厢情愿负责。”
楚泽绍伸手指了穆世的脸,难以置信似的皱起眉头:“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穆世叹了口气:“这是我的真心话。”
“去他妈的真心话!”
楚泽绍收回手,开始在穆世面前焦躁的踱来踱去:“我的祖宗,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我的确是很久都没有把心思放回到正经事情上了,可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这样不听我的话,我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啊!”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扭头盯了穆世:“怎么?你真和噶玛好上了?”
穆世想起噶玛那些神出鬼没的电话,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找个情人呢?”
楚泽绍把手插进裤兜里,一大步迈到了穆世面前:“你别犯傻!噶玛在锡金有一大队老婆,就算他现在肯跟你好,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等他以后玩腻了,我看你怎么办?”
穆世镇定到这个时候,终于是沉不住气了:“说话别这么难听!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如果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发表高见的话,那就请滚出去吧!”
楚泽绍一瞪眼睛:“我他妈的都是为了你好!”
这回穆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拢紧了衣襟,轻声说道:“其实噶玛现在就住在这里。虽然这话没有必要向你讲,但你这样不依不饶,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他抬头望向楚泽绍:“我的确是喜欢噶玛,噶玛对我也不错。过一阵子我打算搬到郭布林城去,这样离他近一些,双方可以经常见面。”
楚泽绍显然是万没想到穆世会如此开诚布公,大惊之下他张口结舌,两只眼睛都睁圆了:“什么?你、你真的——”
他气急败坏的一甩手:“我说姓穆的,你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你不就是想男人吗?你想男人了可以找我啊,我还不够男人吗?”他愤愤然的蹲了下去,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为了个噶玛连家都不要了,你真是贱的可以!”
穆世气的脸都白了,刚要说话,不想那楚泽绍忽然站了起来,对着他怒道:“你敢去郭布林城,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穆世张了嘴,声带还未发生震动,楚泽绍却又俯身伸手握住他的肩膀,面孔上瞬间换出一副哀求神情:“卢比,你听我一句吧!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漂亮几年呢?等你老了,还不是只有我肯要你?”
穆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歇斯底里的对着门外大吼道:“来人!让卫兵开车护送楚主席回家,一直给我送进利马城里去!”
楚泽绍这人,天生的任性嘴损。
他觉着自己是对穆世说出了一番发自肺腑的良言,希望对方不要误入歧途。而穆世作为一名不情不愿的听众,忍了又忍之后终于忍无可忍,派人把楚泽绍撵了出去。楚泽绍固然孔武有力,可碍于身份,不好和穆家卫士动手,结果立刻落了下风。退到院子里时,他还不死心的大声叫嚷道:“卢比你这个傻瓜!你居然为了那个狗屁噶玛和我翻脸!我告诉你,你不许去郭布林城!他算个什么东西,你还要送上门去?”
嚷完这一段,他忽然想起噶玛也在穆家,便在夜色中对着前方漫无目的的又喊了两句:“噶玛,老子现在时间有限,没空去找你!识相的话你就马上离开,别再逗那个笨蛋玩儿了!”
噶玛像只大虾一样弓着腰,由佩雷斯搀扶着站在露台上。
身后房间没有开灯,他隐匿在黑暗中,静静的注视着楚泽绍等人在院门口和穆家卫兵吵做一团,末了各自上车,鸣着喇叭逐次拐上了公路。
佩雷斯发出了评论:“噶玛,糟糕,穆世赖上你了!”
噶玛气息不足的“嗯?”了一声。
佩雷斯解释道:“你没有听到楚泽绍的话吗?穆世喜欢你,要和楚泽绍分手呢!”
噶玛想了想,缓缓说道:“这些话,他先前倒是不曾和我说过。”
佩雷斯很关心兄长的自由:“怎么办?穆世好像还要搬到郭布林城去——怎么办?我们得想法子把他甩掉,是不是?”
噶玛和他一问一答的,然而说的并不是同一桩事情:“他既然也有这个意思,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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