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出一串低吟般的调子:“你是十六?”
燕文祎笑了笑:“你那一击真漂亮,就算变成了鱼也丝毫不减郁泽当年的威风。”
靳雨青向上浮了浮,揽住他的脖子,抱歉地啃咬着男人的下巴,在他颈侧厮磨着道:“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来……我前几天……唔……还把别人错认成你了。我承认错误。”
“是那个对你说‘爱你’的芜国太子?”燕文祎捏着他的手感奇异的耳朵,并不打算与一条听不懂人族语言的鱼计较,“你只要确保现在没有认错人就好了。”
靳雨青惊讶道:“他就是秦逸?”
“怎了?他在这个世界里很重要?”
“他将杀尽我的族人,毁了我的族群。”鲛人喑哑的警示道。
“别担心,我的鲛王。有我在,没人会伤害到你、伤害到你的子民。要知道这十年里,我可不是什么准备都没做。”燕文祎的呼吸似温暖的海藻,缠绕在鲛人的耳畔,他耳后的腮器也因为缠绵交流的气息而一张一合,若另一张饥渴煽动的嘴,期盼着男人。
燕文祎也没有失望地在他耳尖上吻了一吻,两片耳翼小扇子似的颤动两下。
“你的尾巴耸起来了,雨青。”男人指了指水面上鲨鱼鳍般立起的深蓝色尾鳍,他赤裸裸地敲打着密码,“原来亲吻你的耳朵会让你这么兴奋。”
大家都是成年人或鲛了,有什么荤话还是老夫老夫之间说不出口的?
靳雨青也并不害羞,拉着燕文祎的手顺着自己腰尾之间的鳞层慢慢摸下去,探到一片微微鼓起的鳞皮,咸湿的嘴唇蹭到他的耳边,沉吟惑语:“你还可以试试别的地方,我会更兴奋的……鲛人比你想象的要敏感的多……”
燕文祎手下重重一摁,低头封住他魅惑人的嘴,同时另只手在他腰上快速敲道:“别在这种地方勾引我,我亲爱的王。等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体会。”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说着靳雨青就撑开两只手腕,要扥断中间那根束缚他的铁链。
“不不不,现在不行,至少今天不行。”燕文祎道,“你瞎我哑,咱们两个残疾人硬闯太子别院可不是个好办法!外面至少有几十名弓箭手盯着我们,再给我几天时间,雨青,我一定带你回家。”
靳雨青被他那句“你瞎我哑”给逗笑了,尾巴在水中边摇曳边说:“我在辈子瞎,所以你是美是丑我也看不到了,咱俩也就凑合着过好了。”
燕文祎抚着他的鱼尾:“肯定不让你吃亏。”
“公子——谢公子!”门外有人喊道。
燕文祎知道他们在里面待得够久了,只好跟靳雨青暂时告别,“我必须走了雨青,我以通鲛语为借口才能接近你的。”他在鲛人手心划了几下,“这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好好保护自己,别跟秦逸硬来。”
“夷清!我的名字……”靳雨青听他已经起身,匆慌道。
吟鸣刚落,殿门被人一掌推开,十数盏挑着灯笼的仆从涌了进来,秦逸负身立于门间,环视着屋中的一人一鲛,神色狐疑。临风慌忙地跟进来,站到自家公子的身边。
燕文祎从容地整理着自己湿透的衣衫,拧了拧头发里的水,池里的鲛人忽然掀起一尾水花,然后气呼呼地一头扎进了水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故作忧郁:“……”
临风翻译道:“……公子说鲛人一生气,将他卷进池子里去了。”
秦逸说:“还问出什么来了?”
临风看着燕文祎比划完,说道:“公子说,这只鲛人叫做夷清。他告诉公子,南海之外一百里,有一处礁石,退潮时可见,下有海匪藏匿的金银十几箱;向西又五百里的海底,有两艘货运沉船,上面大量珍宝珠奁。”
燕文祎身体发抖,抚住胸口,哇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哎呀公子!”临风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通鲛语很费心神的,官家有什么话下次再问吧,您可以派船出海,看看那两个地方是不是有宝藏!我家公子都要气绝啦,跑不掉的,有事你们可以去城里的安仁医馆传话的!”
说着燕文祎又翻了个白眼,直往地上倒去,被临风架在肩头连走带小跑地往外走。
秦逸见他气若游丝的,一碰就要断气,近又不敢近,怕被他咳出的痨病染到身上,挥挥手将两人放出了府门。直到派去跟踪的回来汇报,亲眼见他们进了医馆,才微微打消一点怀疑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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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文祎半死不活地被扛进安仁医馆。
直到第二天中午,医馆的老大夫才拎着几个酒葫芦走进安置他的房间,拿脚一踹他床沿:“起了!人早就打发走了!”
几个酒葫芦砸他身上,燕文祎才睁开眼坐起来,拆开酒葫芦的塞口,仰头抿了一抿,瞬时满嘴血色,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呕出来似的。他舔了舔牙齿,咂咂嘴似是品味一番,比划道:“今天的不错,昨天的太酸了。”
“酸甜都是假的!”老先生道,“我这样随你骗人,白积这一辈子的良善了!”
燕文祎笑一笑,收拢好衣襟下了床,命临风悄悄备一架马车要回府去。
走前,老先生问道:“下定决心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犯得着为了一只鲛人这么大费周章?”
临风回头,也抱怨说:“我们公子想做的事,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先生你也不要劝了,我都劝了十年了,有什么用?你看,我们海捞队寻到的宝都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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