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信息素在大量的释放。他想起封齐说过的“后遗症”,不得不撤开了揽抱着郁泽的手,以防对方真的受信息素影响,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郁泽颈间被温热的呼吸喷洒到,尽管他及时从谢珩身上让开了,却仍然隐约闻到了。他下意识抗拒这个味道,但却又不自主地身体发热,只好赶快跳开,逃离这个危险的范围。
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来,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裤子——还是湿的。
谢珩站起来,脱掉自己的上衣,两手扯着在风里用力抖了抖,尽量散去上面沾染的信息素的气味,才甩到郁泽的头上:“可能还有一点味道,不过你能忍吧?”
一条可疑的好像真的被“弄湿了”的裤子,和一件些微渗透着谢珩信息素的上衣——郁泽迅速在这两者之间做出了选择,他把谢珩的衣服绕到腰间一系,挡住了裤子上的湿痕。
谢珩欣慰地暗笑,跟在他的后面回到基地。
他们在外面呆了不少时间,按往常,那群无聊的人早该睡了。然而当郁泽钻进基地小门的时候,看到自己走时什么样,大厅里仍然是什么样,甚至自己捏碎的遥控仪碎片都还摊在地上,没人收拾。有人面色尊敬,有人心生疑惑,也有人微微抬着头打量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皇帝”。这些人常年生活在通讯断绝的母星上,就算知道有个新皇,也未必清楚他的长相。
封齐已将其中因由为他们大致讲过一遍,此刻正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郁泽知道这一幕早晚会发生,便坦然地从台阶上走下来。不知是谁带了头,人群里开始陆续有人半跪在地,向他致最高的军礼。
身旁掠过一个身影,在他面前低一截的台阶上也跪下去,右手握拳抵住那片火热的胸膛,与上次在升降梯里挑衅般的行礼不同,这回是无比虔诚的表情,用最为清晰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半垂首道:“恭迎您,我的陛下。”
只是谢珩半裸上身,而郁泽打扮得像个矿场工人,使得这原本肃穆庄严的场景显得好似一场过家家的儿戏。
郁泽强提起气:“无需行礼,谢少将。”
谢珩作为基地的创建者和领导者,都对郁泽毕恭毕敬的话,众人也就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但郁泽仍然感觉到了其中不少辛辣的视线,有细微的不甘和仇意在人群之间慢慢滋生。
这座基地虽然接纳了不少外来人员,但说到底,挑起基地运作的大多数人都是北冕军里的普通士兵,他们在大大小小的战役里为国效劳、前赴后继,最终却落得一个“叛军逆国”的罪名。若不是在谢珩的带领下侥幸逃生,此刻早就化成了星域里的太空垃圾,漂浮着连尸体都没人回收。
而让他们陷入这种境地的上位者,竟然就是身边日日相处的无名实验体,仇恨与惊诧,再加上被欺瞒的愤怒,很难让人不动摇。
郁泽没有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而是用比较亲和的语气道:“这段时间对你们隐瞒身份虽是迫不得已,但我在此也向你们表示歉意。”
“我知道你们对皇室心有怨恨,我也清楚北冕军的遭遇。对于北冕军内发生的灾难我深表遗憾,但我已向你们的谢少将表明过态度,北冕军是忠军,并非通敌叛国的鼠雀之辈。来日,北冕军定能重振雄风,再次闪耀在群星之巅。”
郁泽侧目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向他微微点头,便继续说道:“今日你们也看到了,逆国者另有其人!其人可耻,其行可恨,其心可诛。”
谢珩和道:“帝国的代皇帝郁青并非善类,他不仅与‘北冕军叛国事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如今竟然妄图抹杀皇帝掌控帝国。各位,事态已刻不容缓,战争很快就要打响了,北冕军军规从来不强求任何一个不愿意上战场的人去送死。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思考!想要留下的,基地的能源也足够你们平安度日;愿意随我共赴前线的,可以随时来找我登记,进行机甲的匹配筛选。”
“我容忍惜命的人,因为我自己也畏惧死亡。”谢珩提高了声音,挺直腰背,双手背后巡视了一圈,厉声言辞,颇有一军之将的气势,“你们有选择安居母星基地的权利,但一旦你们选择了前往前线,除非战死,否则我决不允许在战场上出现任何一个逃兵!三天时间,想好了再来找我报备,散会!”
北冕军骨子尚且流着服从军令的血,立刻脚后跟一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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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三天,但散会后不久,就已经有人来找谢珩了。
郁泽睡在一墙之隔的床上,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声音,谢珩低沉的说话声,房门不断地被人开启、关闭的声音,有人兴冲冲地来,也有人心怀忧虑地去,竟是一夜都没消停过。
两天后,登记过的人已超过基地总人数的三分之二,且在持续增加中。
但郁泽很明白,这些人信任的并不是一个已经被人剥夺身份的落魄皇帝,而是谢珩——那个将他们从爆炸中救回来的少将,那个北冕军唯一幸存的将军。他们愿意将性命托付给他,尽管这看上去只是一场并无多少胜算的夺位之战。
第三天,谢珩已经开始组织机甲的基因配对工作了。
所有登记参战的人全部都要在基因配对仪上过一遍,基地里总共有三台配对仪,其中两台由谢珩手下监督,为普通机甲寻找合适的驾驶者。
而这第三台,却是为了给文曲和禄存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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