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人。”
“江世孝不是,那王宇擎是了吧?”先前的恐慌和现在的愤怒都遮住李广平的双眼,他不顾妻子的劝阻,对李慎的态度回以一冷笑,道:“他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吧?”
“老公,你说够了没有!”
似乎说再多都是多余,李慎环视著在场所有人,对他们形形色色的目光一概忽略,他垂眼沈默几秒,不解释,不开口,掰开李广平的手就走。
“哥!”林睿第一次这麽惊慌失措,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不管父母的争执追上李慎,握住他的手说:“哥,别走,爸他只是误会了,我们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滚开!”
倏地静止,望著李慎回过来的眼睛,其中混乱的倔强、傲气、怨怼……和悲伤,林睿发现原来他一句话都说不下去,慢慢,松开掌心,那人的手,转瞬脱离他的指尖。
高大洒脱的背影挺直了腰杆,一步一步地走往不被灯点亮的街,林睿曾贴在李慎心上感觉他心跳的手,无原因的一阵抽痛,他也尝到了,那轻细绵长的痛。
※※※※
“…喂,”拨通了挚友的电话,假装没感觉到手机贴近颊边时那刺疼,李慎收紧的喉头艰难地挤出:“…世孝吗?…”
“嗯,我是。啊慎,怎麽了?你回家了吗?”
“没,那个,我今晚去你家睡,可以吗?”
“废话,这哪里还用问,肯定没问题。”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妥,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多做追问,只是告诉他:“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和司机开车去接你。”
挂断了电话,越想忽略的疼偏越明显,李慎迎著夜色昂首向前,风吹扬他的短发的同时,也拂过一句话语:
“不痛。”有些许哽咽的嗓音,他在说:“我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觉得痛。”
14
三天後。
今天是期末考的日子,也是林睿脱离初二的前夕。
早上,铃声一响,所有的学生都正襟危坐地在教室里,由监考老师给他们发放考卷。
严肃的考场,学子们埋头做题,几乎只有笔尖隔著卷子戳在课桌上的声音,偶尔夹杂纸张的翻动声。
考时为60分锺,大约在15分的时候,林睿就全部答完卷,他依旧盯著考卷像在复查,只是那一丝不动的聚焦说明他的神志早不知飞哪儿去。
距离那天之後,李慎已经三天没回家,林睿在他教室门口堵了他三天,也没有收获。
跟李广平解释清楚,林睿根本不想理会他受的打击和懊恼,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李慎,他没体会过这样的烦躁和焦虑,他……也有点後悔。
後悔一直以来,不该心安理得的借著李慎来显示自己的优秀和安分,变相的在父母面前贬低他的存在,而随心所欲的李慎根本不会去考虑一下别人怎麽看待他,他自由自在的过著他的生活,打他的架,抽他的烟,叛逆得让父母伤心失望,做著他们眼中不良少年的典范。
只是,所谓的父母失望,就只是说,他并没有按照他们的想象去做人做事,去做他们认为对的事,他想做他自己。
剖析来说,一部分教育存在问题的家长的对孩子的都存在一些控制欲,不断给孩子灌输,希望他们怎麽怎麽做,怎麽怎麽说,俨然就想担任他们人生的导演和编剧,而李慎不可能听从他们的安排,谁也别想绑住他。
就这样,点点滴滴,造成今天的局面。
不自知地叹了口气,林睿整个脑海里盘旋的全是李慎的脸,想到他那晚受的委屈,那股针扎进肉里的疼就冒上来,离谱得紧,他什麽时候学会在意别人的?更别提这会还自责了。
林睿自己都懵懵懂懂,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的感觉或许叫心疼。他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从以前到现在,说难听点他打心底里把人当木偶在看,时不时的还鄙视一番,可现在呢?
他封闭不让人靠近的内心世界里,偶然有个帅气的少年来按门铃,那人按了好久好久的门铃,他被吵醒後睁开迷蒙的眼睛,看著那少年一直在敲打他的心门,当他忍不住注意著少年想打开门让他进来时,少年却转过身离开了,带走了他的注意、牵挂,不知所踪。
一阵不该有的脚步声唤回林睿的沈思,他不怎麽有精神地瞄向教室外的走廊,由学生会会长古耀带头的学生会成员浩浩荡荡的经过他们教室门口,林睿没有看错,古耀朝他使了个眼色。
“你们不能在这里游荡,会影响到其他人考试……”
好像根本没人理会监考老师的唠叨,林睿考虑了一会,毅然的起身交卷。监考老师狐疑接过卷子草略地看了看,随後脸色缓和的让林睿出去。
跟著他们来到这里,林睿才发现,这里是以前李慎常常翘课来的地方,操场後面的空草地,这面他常翻的围墙下……突地,他意识到,他捕捉李慎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很久前就开始的,可他一直就是在旁边,不靠近,不敢靠近。
那样的人,如不受拘束的火焰,太耀眼,太精彩,太吸引他。
“古耀。”五个各有特色的男女一起站在墙边,学生会会长对他伸出手,道:“欢迎加入学生会。”
“李延睿。”与对方交握的手同样冰凉,完美掩饰了情绪的林睿迎著古耀,微笑说:“谢谢。”
“陆明枫。”另一个也上前打招呼,他打量一下林睿那温文有礼的外表,想了想还是问了:“前天有个帮派被人连根都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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