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再来询问你。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小样儿。”陆离哼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我挺好奇的,你喜欢谁啊?”
“一个男的。”“……真的?”
“骗你干吗。”辛诀非常认真的答他。
“所以你是同,还是双。”陆离默默地站在他一侧靠着墙。
“我一直都说了我喜欢男的。”辛诀抱怀,偏头看他,“你很懂的样子嘛。你也是吧。”
陆离嗤了一声:“别闹,程漪可是女孩子。”说罢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男的。”
辛诀看见陆离侧过脸挠头,又低头不在意一般地看看自己指甲,嘴角弯了弯。
这家伙,又紧张了。
辛诀也不戳穿他,只道:“好了,等你彻底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可要告诉我一声。”
陆离无所谓地摆手,径自回了教室去。
陆离后来想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单单在这件事上撒了谎。在别人面前隐藏的喜怒哀乐可以呈现在辛诀面前时,他却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谈。
很奇怪的,那天他的心情,似乎泛起波澜,一会失落,一会又期待,一会又紧张。他总有一种辛诀像是在诱导些什么似的胡说八道,而自己差一点就掉进去了的感觉。
不知道是自己最近事情太多神情恍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就微微颔首,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要么在看辛诀的脸,要么就在盯陆离毛衣衣领里若隐若现的锁骨,然后就想起那天在他家里,辛诀毛衣蹭过他鼻尖的麻痒。
辛诀偶然抬头看到他,就看到他白皙的脸上飘着红云,伸手摸摸他额头,说:“我还以为你又发烧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屋里热?”
陆离摇头,又点头,也不怎么理他,兀自低头。
辛诀当时纳闷,突然的脸红,能是怎么回事?发烧生病没有,也不觉得热,难不成是因为害羞?
可是陆离一个男的没事害什么羞啊。
他拄着下巴盯着陆离。
“你看我做什么?”
陆离抿唇。
“我没看你,”辛诀道,“我在研究你。”
“……闭上你的眼和嘴!”陆离瞪他,“你没事老耍嘴炮。有那时间学学你的语文吧,或者好好追你的男朋友去。”
辛诀看看自己手里的语文卷子,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的确在做啊。”然后又更加意味深长的补了句,“陆离,你说我怎么不跟商墨耍嘴炮,不跟文瀚耍嘴炮呢。”随即笑着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陆离静默地眨了眨眼。
这死流氓,非跟我过不去。
陆离下意识地,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思考。
他有一种恐慌感,却又伴随着希望什么到来的期待。
朦朦胧胧中,那人朝自己伸出了手,可是陆离把眼镜摘了,不想看清那人在哪儿,刻意的,不去和他相握。
自己却又不甚明了。
而辛诀只是在等哪天陆离放下程漪。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又似乎是那天在跑道上看到那人抱着自己的衣服在那等着他,辛诀相信那个时候,陆离眼里只会看着他一个人,而他眼里也只有陆离。
即使那时陆离也只把他当做一个朋友或者说只是普通同学。
如今陆离未“嫁”他未“娶”,同样都是单身狗,辛诀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还有六天就放寒假了。
联考结束,四天后期末考,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有些焦躁,开始看不下去书,只等着放假。
雪自从昨夜就开始下着,到现在也没停,积了厚厚一层。
第二节课结束,课间操自然是停了,大家都跑到下面去玩雪。
陆离上厕所回来就被文瀚拉着下楼,楼下皑皑白雪成片,远处还没人清扫,也没什么人踩过,看上去晶莹剔透,冰凉柔软。
楼旁边全都是人,大家穿着羽绒服围着围巾,校服领子也没弄好露了出来,头发也都湿漉漉的,弯着腰抓起一把雪就往认识的人身上丢。
文瀚跟陆离寻找着班里的人,发现他们都聚在拐角处,文瀚吆喝着过去,抓起雪团成雪球就塞进孙柯岩脖子里。
陆离往前走了两步,一个雪球就击中了他的后背。他回头看去,辛诀笑着又低头在团雪球,陆离把帽子戴上也赶紧抓了把雪,朝辛诀那边扔过去,可惜没有攒住,雪都铺散开来,随着风竟然全飞回了陆离这边。
辛诀指着他笑,结果一脚踩上学校为了美观在外面镶上的瓷砖,整个人滑倒在地上。
陆离哈哈大笑,跑过来按住躺在地上的辛诀,把雪往他脖子里灌。辛诀自然不肯束手就擒,挣扎着要起来,陆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得意地说:“你老实点,不然拿簸箕铲一铲子雪铺你脸上。让你偷袭我,死流氓。”
说着拿着雪往他脸上蹭。
辛诀偏头躲他,陆离就全数抹到他脖子上。辛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举手投降:“大爷,饶了小的吧。”陆离相当得意:“让我再玩会,小样儿。”
说着要去抓雪,辛诀却突然把陆离往自己身上拽过来,另一只手抓了把雪,非常顺手的塞进陆离领子里。
辛诀死死拽着他生怕他跑,笑着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察觉陆离温热的呼吸扑在了脸上。
陆离的眼镜因为自己面对面的呼吸也泛起了一层雾。辛诀刚刚抓的雪,却全数融化在手心里,也没能弄到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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