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着,杨启深已经彻底被他的脑回路触怒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乓地摔门而出,留赵文佩自个儿傻眼地站在杨启深办公室里。
这事儿也不是第一回发生了。
他怀着绝望的心情走到办公室门口推了推门——
果然。
反。锁。了。
三
“听杨哥说了啊,你个t学生居然想去端盘子?怎么早没想到来我们这儿呢?”
周泽笑嘻嘻坐在赵文佩办公桌上,体恤新职工。
赵文佩摸摸鼻子,没好意思说话。
他中午被杨启深关起来反省的时候,本来以为肯定一下午都废了,拉杆箱还忘在了杨启深车上。着实闲着无聊,赵文佩甚至狗胆包天琢磨着是不是有机会偷偷研究下杨启深的电脑,结果半个小时不到,杨启深就又把他拖出来,打包送到了这家刚开张一年多的网络公司。
一路上他哭嚎着自己是个学渣本科四年啥都没学到肯定会帮倒忙,杨启深本来就对放弃大好工作时间来安排这么个破事儿不耐烦了,这时候开着车,被他叨咕得烦躁了,直接就靠边停车,把人揽到怀里狠狠打了几下屁股,这才得了片刻清净。
赵文佩想起来就心有余悸,觉得屁股下面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杨哥送来的人,我们肯定收,但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看你自己。”
周泽微笑着说。
他年纪不大,看起来才大学毕业没多久,t恤牛仔裤的打扮比杨启深平易近人多了。但再怎么平易近人,也是个自主创业的小老板,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看做派就很有前途,跟赵文佩这种上学就当玩儿,作业就靠抄,考试就突击,工作什么都不会的,完全是天壤之别,简直不像一个星球的人。
“我们搞的是网络安全,”周老板抬抬下巴,指着开放式办公室里乱七八糟散落的不知多少电脑和工作站的残骸,以及三个端坐其中不动如山的程序员:“老张、大吴都是跟着我从大学干到现在的老人了,你有问题可以找他们;李玉是最近招进来做攻防分析和入侵检测的,跟你这块儿关系不大。我们这儿不坐班,一共十三个人,等他们来上班再介绍给你。”
赵文佩诺诺地应着,努力把人名和介绍对应上。
“我们最开始半年做的是外包的活儿,主要是d,积累了技术和资金,后来就一直在接企业的linux服务器的系统安全维护。现在打算搞点儿新鲜的,做linux服务器的安全系统研发,打响知名度,所以回头还得招几个新人。”
赵文佩惶恐地听着,眼前英文缩写字母在飘。
“你本科学的是软件工程?那专业还是比较对口的,我待会儿把技术文档发给你,你先了解我们在做什么,明天咱们接着讨论。”
周老板翻了翻赵文佩的毕业证和成绩单,不动声色地又还了回去。
赵文佩茫然地接回文件,心头小鼓直敲。
按照赵爹的说法,赵文佩念书就是给家里争口气,考到t大了,这口气当然也就挣到了,赵文佩自个儿也不是什么有上进心的人,横竖家大业大饿不死,念大学的时候便总是懒懒散散的,不挂科就好,也压根儿没谋算过出路。
杨启深每每见他如此都会深皱起眉头,却又压抑着不评论什么,只是瞪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赵文佩也很苦恼。杨启深不喜欢他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他愿意改,然而他有钱有闲,除了纨绔,还能摆出什么比这更高的姿态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赵文佩不知道杨启深知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结果到了如今,赵文佩的起点从云端掉到了尘埃里,于是进步的路线与高处的目标一下子就明确下来了,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杨启深要求的这进步方式,也委实看高他了……
赵文佩翻了翻三百页的产品文档,头回明白人生如此不易。
小公司的好处是作息自由,才到下午三点多,老张就趿拉着拖鞋早退了。周泽也不介意,跟他打了个招呼体恤几句便放了人,让赵文佩对老板的好脾气有了一丝期待;坏处,则是地儿小,机器噪声密集到让人没法儿集中注意力,赵文佩看不到一页便被吵得头疼分神。
倒不是说安静的环境里他能静下心看得更多。
然而当初吊儿郎当的学习,是因为有恃无恐,现在却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了。赵文佩没心没肺地扯扯嘴角拉出一个笑容来,又逼着自己沉入了文档的海洋中。
周泽叫赵文佩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整个办公室只剩下老板和新晋职的赵文佩。
经过四个多小时艰苦卓绝的斗争,他终于适应了环境的噪声,勉强沉下心神,将文档解决了一小半。周泽站在他背后,看了两眼文档,有些吃惊地挑起眉,却没说什么,只是鼓励地拍拍他肩膀。
赵文佩肚子里苦笑着,知道周泽肯定是以为就以他的卷面成绩和t大的硬文凭,不该是现在这么个水平。他擅长应考,在教育系统里如鱼得水,出了校门寸步难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他叹了口气:“周哥,我先不走啦,多看几页再说。”
周泽温和地笑笑,对新职工上班第一天就自动要求加班没什么感触。赵文佩欠的帐太多,自己不努力,谁都追不回来。他想了想,递给赵文佩一张卡片:“晚上走的时候记得反锁,明天用门禁卡刷。”
赵文佩接过卡片,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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