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殿前的左下方处就传来一阵熟络的笑声,响彻储秀宫一片肃穆的宫殿内。
坐在首位的女子身姿丰腴,眉眼全是笑,她的身子向皇后前倾些,不若其他的嫔妃端正老实坐姿,倒是带着几分随意,对皇后挑眉道:“咱们的皇后娘娘就是钮祜禄氏出身呢,钮祜禄氏家族人丁兴旺,咱们想高攀还高攀不上,不就出了那么一两个败类,又有什么稀奇,谁敢说这钮祜禄氏就全都不是好人了,皇后娘娘第一个容不得她,皇后说是不是?"
此女子敢在储秀宫如此说话,绣玥想,除了妃嫔之首的諴妃,不可能是别人。/p
第11章 第 11 章
諴妃一边说着话,一边用锦帕半掩着嘴角,颇有一番风韵,她这几句话虽是亲熟却又带着几分可有可无的逾越,皇后娘娘倒是并不以为意,反而脸上对諴妃多了些会心的笑意,朝着她道:“諴妃,你是妃嫔之首,又是六宫唯一的妃位,身分这样尊贵,六宫皆在,少说些取笑的话。”
諴妃比皇后年岁大了十岁有余,合宫中只有已逝的先皇后喜塔腊氏与她跟皇上的年龄最相仿,也是资历最深。乾隆爷长寿,皇上登基时后宫无太后,先皇后故去之后,皇上对諴妃最为敬重。
这諴妃好像并不把皇后的嘱托放在心上,反倒是转过头随意瞧着下面的嫔妃,“臣妾我也不过就是说几句玩笑话罢了,怎比得上信贵人受皇上万千宠爱,还是个贵人就哄住了皇上赐给她独住承乾宫,掌一宫事。皇后娘娘也知道皇上看重一宫主位,轻易不封妃,可臣妾却听说呀,这信贵人刚进宫才一年多,皇上已有心封她嫔位了。”
諴妃说着笑出了声,“瞧瞧,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是说不来就不来,宫里的主位不多,她晋封嫔位,是不是等着众位妹妹拜完了皇后娘娘,要去拜她呢!”
说话间,諴妃的脸色冷得极快,她横手一指,一一指着坐前面位置的妃嫔,“您瞧这莹嫔,简嫔,淳嫔哪个不是一宫的主位,逊嫔病怏怏的出门晦气,她也就算了,谁不是一早就来储秀宫等着请安,大家都体谅宫中妹妹的辛苦,不想让她们多加奔波,偏就是她信贵人年轻放肆,这储秀宫不来,低位份的嫔妃不是还要再跑一趟她那承乾宫了?”
諴妃的脸上还挂着笑,却是冷的像一把寒刀,对信贵人的几句话句句都在刀刃上,“臣妾看,信贵人是念着皇后娘娘被后宫拜见的场面,也想对比着皇后娘娘受过的尊荣,跟着被拜见一回呢。”
諴妃的话是笑着说的,却不曾想如此露白,储秀宫的众妃嫔一时都尴尬得有些坐不住了,气氛紧张凝结到了冰点。
绣玥这初次来请安都看明白了,諴妃与信贵人十分不睦。眼下气氛如此紧张,大家都不免向储秀宫的主人身上望去。
皇后处在是非中间,她向右方淳嫔身后空着的位子瞧了瞧,眉心微微皱了一下,但转过头来还是嗔怪了諴妃,“姐姐,话不可再乱说。后宫以和为贵,让皇上为难,就是我们做后妃的不是。”
諴妃听了这话,似乎也预料之内,她无谓地端正了身子坐了回去,低眉转着金花手绢:“皇后娘娘都不觉信贵人言行有失,臣妾就更无训导嫔妃的本事了。只不过多亏着信贵人如今还只是小小贵人,代掌一宫主位,若是他日升到妃位,简嫔,莹嫔,淳嫔,你们也得跟着这些贵人妹妹去给她请安了。若是哪日再升到了贵妃,我这妃位,少不得也得去给她请安呢!只是皇后娘娘总归是一国之母,想她个小小妃嫔再怎么升,总也越不过您头上就是,臣妾我也就心宽了。”
大殿上的妃嫔都提了一口气,连绣玥这无关紧要的人都不觉紧张,这諴妃说话竟然如此大胆?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说諴妃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倒是那諴妃,手里还玩弄着金丝手绢,一脸的无辜相。
恰巧一个宫女进来通报,打破了这尴尬气氛,“启禀皇后娘娘,芸常在来晚了,她说想要给娘娘您请安呢。”
这芸常在来的可真是时候,在场的无不松了口气,皇后把目光收回来,端坐着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话音落,殿门口处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快步走进来,低眉甜笑着俯身行礼:“嫔妾来晚了!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那女子的声音极其清脆,带着些得意,音色也亮了许多,白皙的脸容,散发着年轻貌美的气味。
绣玥记得宝燕提过,这便是眼下正得宠的芸常在。
皇后点头,吩咐道:“坐吧。”
芸常在听到皇后的吩咐,满面春风的坐下了。绣玥看她虽然是常在,身上的衣裳要比为贵人的钮祜禄秀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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