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尘微微垂目,许久后才再度露出一个浅笑,柔声道,“是么?在等等吧。”
子绾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
然而夜尘没有等来锦言,却等来了那名凉城人。
锦言亲人
最近几日天气一直很y-in郁,整个琅莲山都笼罩在细雨蒙蒙、烟雾缭绕之中,远远看去群山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
今日清晨起床后,夜尘因心里莫名地烦躁,与子绾用过早饭后便撑着伞出去走了圈。谁知出去一趟,回来时屋内竟多出了两人。
夜尘望着来人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屋内的一男一女衣着华丽,年纪与他相仿。而坐着的玄衣锦缎男子相貌倒也端正俊秀,只是那与锦言一样漂亮的桃花眼里却满是戾气,让他原本俊秀的脸看起来竟显得有几分y-in狠。在他身旁站着的蓝衣女子容颜极其艳丽,但女子看着他们的眼神却十分不屑和厌恶。
不过,他记得这二人正是昨日进锦言屋子的人,此时坐在这里是意欲何为?
好似知他疑惑,子绾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此人正是给锦哥哥下毒之人的儿子。不过锦哥哥说过现在我们还不能得罪他,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
夜尘听后微微地掀了一下眼帘,黑眸依旧沉静幽深,但脑中想起楚墨曾说过锦言身上的毒是他亲姑姑所下,那眼前这名男子不就是锦言的亲人了么?思及此,夜尘便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两眼,而这一打量才发现的确与锦言有着些许相似。
然而也竟竟是那一点点罢了。
子绾率先抬脚走了进来,并朝着男子行了个礼。
男子轻哼了一声,便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夜尘身上,单纯地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注视着夜尘。
见此,夜尘也静静的微笑而立。
良久,男子缓缓开口,问道,“我听说锦言这次是因为你才会变这样,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而你又是谁?”
夜尘笑而不答。若是每一个人的问题,他都会回答,那他夜尘也就不是夜尘了。其次他并不认为他在此得罪这个少年,锦言的生命就会有危险。相反地,先对锦言下毒,后又不惜用各种珍贵药材吊着他的命,无非就是因为锦言有能力助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而在这一切没到手之前,锦言是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夜尘甚至还大胆地设想过,也许锦言的生死将会直接关联着他们的一切变动。虽然目前为止他还不清楚锦言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从目前锦言所做的一切和楚墨的只言片语来看,最大的可能便是夺南朝江山。
是夺,而不是谋反。
不过这些终归只是想想罢了,届时都还需要锦言来为他解答。
一想到这些,夜尘的心绪就微微紊乱,有一点酸楚,有一点悲哀,还有一点无奈。
这一边他虽不接话,但那玄衣男子却未罢休,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一个男宠罢了,有何资格陪他身边?众所周知,锦言喜爱美人,先前也不过是觉得你好玩罢了,而你却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如今还死死赖在这儿,你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还是说你从来都不照镜子,若我生得你这般,我定足不出户,免得出去吓着了人。”
一番话说得连讥带损,夜尘却听得神色淡然如常,很是不以为意,更没有说什么话来反驳他。倒是身旁的子绾立即瞪视着他,一字一字道,“律臣主子,你又不是锦哥哥,你怎么知道锦哥哥心里想得是什么?这般口无遮拦有失身份的话,子绾觉得你还是少说为好。还有,尘哥哥是宫主的贵客,是宫主留他在这里住下的,并不关锦哥哥任何事。”
男子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嘴角一勾,y-in测测道,“是么?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两年不见,子绾你愈发地长进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子绾皱了皱眉,语气忽而又变得恭敬道,“子绾不敢。子绾只是有事说事。”
男子抬起头看着他,淡淡吩咐道,“雪奴,上去掌嘴十下。”
不待蓝衣女子上前,夜尘就已一把拉过子绾护在身后,并沉声道,“倘若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勿须牵扯子绾。”
闻言,男子面无表情的凝视他片刻,忽然笑道,“我忽然没兴趣知道了,不过既然你是锦言的男宠,怎可不学会打扮自己呢。这里有一套衣物和一些首饰,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正好现在也没事,不如你换上看看喜欢不。”
锦言的男宠?
夜尘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套衣物,心中冷笑一声,锦言啊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上了。
子绾摇摇头,小声道,“尘哥哥,不要…”
夜尘轻笑一声,示意他不要担心。
“怎么?不愿意还是瞧不上?”男子嘲弄道。
夜尘没有理会他,而是松开子绾的手,不紧不慢地朝桌边走了去,伸手摸上那绣着粉色桃花的女衫,神情平和地笑道,“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好意。其一,你是锦言的谁?其二,我为何非要听命于你?”
蓝衣女子闻言,立即呵斥道,“大胆,我们家主子岂……”
男子却抬手阻止了女子,接着站起身冷冷一笑,道,“我娘亲是锦言的亲姑姑,你说我是锦言的谁?”
听他这般说,夜尘微微地笑了笑,笑容中还略有一点矜傲,随即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只翡翠耳环,嘴唇轻启,“这个倒也不错。”
话毕,抬手将耳环直接生生地穿过白皙的耳垂,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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