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着。
“多说无益,做,才是最重要的。”叶修放下杯子,拿着布巾给许栩擦着留在下巴上的水。
笠松面子挂不下来,好像自己费心给他解释的在他看来全都是无用功一样。
生生地被打击到了。
“那么,还请你出去。”笠松不客气地说道。
黄濑兴高采烈地看着叶修被“轰”了出去,心里叫着好,回头一看,笠松正盯着自己。
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不顾他的挣扎,毫不留情地丢出了门外。
黄濑顶着一张苦兮兮的脸也没能挽回笠松的同情心,临了还被踹了一脚。
没办法,只能揉着自己的小腿怨声载道。
叶修转头看了看他,不带任何表情。
黄濑只得叹口气,还指望着能看会儿美人的姿色呢……臭师兄,连他围观都不许。
他哪里知道,既然笠松敢把叶修赶出来,就意味着他敢把他踹出来,谁比较好欺负,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除了等,别无他法。
叶修找了根柱子倚着,闭眼修身养性去了。
那个姿势……在黄濑的眼里,极为销魂,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倚靠的姿势,由叶修演绎来却生的几分韵味在里头。
不行!他的风头怎么能被叶修掩盖过去呢!他做这个动作一定更加的帅气!坚信着这点的黄濑也做了和叶修一样的动作,甚至是完全照搬,而且倚着的柱子正好就在叶修的对面,两人相对,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梦里,总是有花开和花落。
叶修清楚,这不是梦。
只是一个简单的回忆,一个简单的念想。
从小他就是个寡言的孩子,与其他的师兄弟并不一样,他所有的词汇基本上就是一些固定的“嗯”、“好”、“知道”、“对”等等之类不超过三个字的词。
师兄弟?没错,他原来有六个师兄弟,都是师从前任的武林盟主楚傲歆门下,算是关门弟子,这其中,就包括了黄濑和黑子。
黑子入门晚,所以对他可能没什么印象,认不出他是正常的。
他记得,除了黑子以外,黄濑是大家欺负的对象,唯一的对象。
他的地位比较特殊一点,就算黑子入门晚,他却仍然是小师弟。
师父楚傲歆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他,可永远都欺负不到他,每次得到他平淡无波的反应,楚傲歆就恨得牙痒痒。
他知道为什么师父喜欢欺负他,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这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
不过因为嫉妒二字。
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男人嫉妒起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所幸还有人能罩得住他,每次师夫一出来,两个人打打闹闹一阵,就闹到了床上去,也不管他们练不练功了。
几个师兄弟都是极为出色的人物,师父收养他们也是因为看中了他们天赋的筋骨,黑子算是一个例外,但他承认,其他人都是很了不得的。
如果他们真的出手,那江湖的排名将要改写也不是不可能的。
总算也可以称为是师父的得意门生了吧?叶修想,曾经那些他看着他们玩闹的人现如今都被分到了不同的门派里,掌握着他们各自不同的使命,而他……却依旧混混沌沌无所出路。
他们说,他的心思太过平淡,又不喜争强好胜,所以就算身负绝世武功,也只能当做和一般的花拳绣腿一样的用处。
他也觉得,那些无所谓。
名利无所谓,荣誉无所谓,学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他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
平平淡淡就好,不需要像青灯古佛那般枯燥,却也不需要像那些人活得那么拘束。
对,简单就好。
所以他请求师父将他放逐,让他做一只闲云野鹤,反正他也知道师父看不惯他,想着他离开说不定正好。
出乎他意料的,师父居然要他学会无修之境之后方可离开。
这是什么对策?欲擒故纵吗?叶修犹疑着点了头,心下思量着走一步算一步,却没想到楚傲歆是真的要教他这门天下第一的武功。
教是要教的,楚傲歆只教了他最开始的一部分有关于内功的,后来就把秘籍整个丢到他手里,万分嫌弃地说着自己去领悟之类的话。
这摆明了是赶他走了。
临走的时候楚傲歆告诉他是师夫交代他要这么做的,否则就半年不让他上-床。
楚傲歆一说到上-床两个字就可怜兮兮的,好像这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还说师夫只是说要让你学成,又没说一定要他亲自指导,所以学不学的成全在于他自己。
叶修想,师夫一定是在保护他,虽说他也同样看不惯楚傲歆,不过为了师夫,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他什么都没说,带了几件衣服就走了,潇洒,坦荡……还有轻松。
秘籍,当然也带走了,闲来无事的时候翻翻还是挺有用的。
尽管他更喜欢翻弄那些药草之类的东西。
那本书他只练了前两重,第三重卡在了一个节骨眼上怎么都下不去,只好把它丢在一边,专心研究他的药理去了。
他想的便是,随缘吧。
第一次觉得自己学了武功有用处是因为遇到了许栩。
童年玩伴毕竟只有短短的几天,印象不是非常得深刻,可是长大后的许栩,一言一行都是刻在他的脑海里的。
第一次,可以保护他。
第一次,怀抱可以给他用来撒娇。
第一次,他可以不用开口就能够有人懂得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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