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说短其实人一辈子又有几个三四年……
他就是个工地扛砖的,许强从小便不爱争什么,没有后来陈森肯爱学的劲头。他觉得他一辈子也就这样挺好。
没什么不满,也没什么追求,每天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挥汗如雨,到了晚间喝几口小酒再昏昏睡去。等岁数大一大了有女人愿意跟他,他就娶。
有条件就最好生个小女孩,长大了不用像男人这么辛苦,得拼命养家。
如果没有呢,许强觉得自个儿一人儿也挺好,老了手里肯定能攒下小一笔,不出意外许强打算在这一行干到六十。
到时候买个三十左右平的小楼,养个小猫儿啊狗儿啊的,天亮天黑都带着下楼溜溜。
等他死了手里存折要是还有钱,就捐了。能养活一个孩子也是他许强这辈子没白活。
小半辈子都这么波澜不惊的过来了,直到半路杀出来个莫名其妙的陈以青……
那会儿差不多是刘秉安鬼迷了心窍接了批劣质的商品房,事发进去没多久。江攻那时候也是成天在外头忙过这桩忙那桩的替刘秉安收拾烂摊子。工地上没有具体管事儿的,陈森便收手开了那么个小冷面店。
许强跟陈森不在一厂,后来等他手里这个小场子建的差不多,才跟着工组辗转反侧到了临省大市去干工。
刘秉安进去那年这的土地承包着实也没人敢动,就算这块肉肥的流油。但刘秉安留在外头的关系线却没几个有能耐的去扯。
江攻独挑大梁,慢慢的也收敛不少。
据听说是刘秉安的意思,这行从他十五六年岁一直干到三十多,这里早就是被他圈住的领土,写的是他刘秉安的名儿。
但一切只要他还在就好说,只是这事闹的也可惜不是。刘秉安知道这一出是有人算计他,而那会儿他也确实不知道他这一下子得蹲多少年。
老婆都没来得急安顿,便连夜叫条子把他从他老婆身上拽下来带走的。
多少年了独吞这一块,刘秉安得罪过的人着实让这汉子有些记不清,就不说窥视他身家的,便是这些年被他强行弄走的钉子户都得按一火车皮一火车皮算。
关系处的铁都在往出拼命捞他,不咋地那样儿的就卯足劲儿等能咬上一口他留下的肥肉。
人饿急了能吃人,刘秉安怕江攻在外头委屈,便一次一次嘱咐能低调就低调,或者到外头散散心,有啥事等他出来保证挨着个收拾。
但江攻可不干,他这一松口,那等刘秉安出来这天下还指不定啥样呢,这年头社会太不稳定,谁能保得了是不明个地球就能跟火星接轨了。
在这城市江攻必须还要紧紧咬这一口。
其实作用不大,刘秉安已经是这里家喻户晓的人物,老百姓都盼着他出来管事。大半个城基本都是他的管辖,这人进去十年二十年出来也照样都是他的。
只是守着刘秉安的地方,守着刘秉安在的市中心南范监狱,这江攻心里就踏实吧!!
陈森不干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大老板进去了,小组长就瞎闹腾。
俗话说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也不想受那份窝囊气,陈森摔耙子自个去当个体户多好。而许强后来那一年四处流窜着打工,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陈森不用他挂心了。
多走走换个环境对人的眼界儿开阔总是好的,要么等他老的走不动了,手里再多钱能咋花?坐着轮椅满世界慢慢摇啊还是咋的。
许强换了好些地方,多是打些零工,钱也是一星期一结算,许强开销不大,除了什么时候馋了下馆子自个儿开开荤。
要么工地里头也都包吃住。
南方周遭走了一趟,许强回来缩了一圈水,便是心里暗暗咬牙,以后可好好就搁咱东北待着,再也不去那些个买件儿衣服都没有大码的地方了。
太遭罪。
盛夏的气候让喜风的许强感觉他就像只驼峰缺水的骆驼,行驶在大漠,处处闷热,瞅哪儿哪儿是绿洲,一去可好,还不抵原地方待着不动呢。
有大半年许强都在南方从这个场转到那个地,南方人还贼精,工钱不高伙食还少。许强人高马大的吃不饱。
跟上头反应几回,倒是被上面那一套一套的给损个底掉。谁叫你个北方胡子长这大个儿的。几次下来太揪心了。
吃不饱还买不到合身的衣服,临近过年许强终于夹脖儿跑回了东北,连忙就给自己买了身儿军大衣,带耳朵帽。
大半年也没挣着啥钱,没搭进去钱许强就很满足了,觉得自个儿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颠沛流离热的脖马汗淌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祖上积德吧……
后来许强就还回的原先工组手下安安分分搬砖,手里是批尾子楼,只用翻新翻新,搁楼皮外从刷刷,不用的多余都拆了便完工。
工组换了新东家,等尾子楼一撩手接上来的就是大活儿。之所以许强认为大是油水高,伙食也好。一顿就有两荤两素,外家一大锅汤。
大家伙的兴致都挺高,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大展身手。后来这一开工众人才都觉不知味,整了半天他们就是打杂的,或许打杂都不算。
新活是在商业区中心地段建盖大厦,出来那就是热乎乎的抢手精装店面,开发商的所属公司就是华泰。
许强倒是没和工友们一样的,这里不比他们城市,这里是中国的一线,每天贸易数额高到他们那个小城半年的互通。
这里灯红酒绿,满大街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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