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付!
满世界都覆住了一层白雪,这一到冬季,就连捡破烂儿的伙计也不容易了。没有天热时街边儿都是空荡的汽水瓶子。
现在天凉外头能捡的都少,更何况靠这份儿活的还不止一个许强,偶尔碰见几个岁数大的同行许强也让一让。
现在能卖的都少,街道上土路冻得坚硬。
能翻找的地界儿也就只有垃圾桶了!
可也不好找,多的是剩饭馊菜,偶也能扒着能吃的,许强就用朔料袋子装起来等回去喂喂四合院的流浪猫狗儿啥的!
有时看着那些半大的小猫吃食,许强也愣神儿。
可叹他连自己都还难养活的,操心的竟然还有这么多……
第一场雪后气温骤然变冷。
许强清早儿清醒了就发现自己的左腿万跟针扎般的疼,费力爬起来裤子竟都疼的穿不上。酒精擦擦半天也没缓回来。
疼啊,可也得起来。不起来出去赚伙计那就连一天五块的收入也没有!
撒冷儿间陈森在工地便没什么事儿了。
这会儿正赶上民工几年难得一次的清闲。工组有消息说下批活儿是外省的,陈森连合计也没合计。
你说这就算挣钱也得离家近点儿的啊。许强不用陈森惦记,虽说干不了什么重活儿,但温饱起码不用陈森担心。
就像现在要是没什么东西捡,就算陈森跑临市建楼去也能半拉月回来一趟看看许强。
回来一趟留笔钱,别的家里有啥事儿三个五个点儿也都能赶回来。不能耽误啥事儿!
但他娘的下批活儿居然要跑呼.伦贝尔看牛羊,不像大部分民工那样老家都在农村,陈森这是拖家带口都搁这儿。许强真要有个头疼脑热起不来炕可咋办?
所以虽然工组开出来的酬劳还好,陈森还是决定歇几天再找个离家近的地方。
陈森叫大清早的酒精味儿刺醒后就感觉跟喝了几盅似得晕乎。头发长了陈森也没打理。干巴的纠在脑壳顶上,眯瞪的眼一张方脸又红又囧。
搁被窝儿拱了半天才爬起来露出了黑壮黑壮的上身。手挠挠自个儿心坎子,胳膊支炕:“哥你腿疼了?”
许强背对着陈森海绵醮些酒精往腿上抹,回头笑的抱歉:“给你熏醒的吧?你先再睡会儿,我今个儿能回来早!”
也盘腿儿坐了起来,陈森被从后头把自己一围。缩膀儿缩脖儿冷。炕早凉了,这会儿屋里凉气全撞击着被子叫嚣着往俩人身里钻。
陈森从后头给许强掖掖翘起来的被角:“得,许哥你今个儿也别出去了。太冷了,等过这段儿再说。等日头出来再说。”
“这几天天气预报都说呢天儿阴,对你腿也不好,出去叫凉了遭罪。”
许强再把姜块儿使劲儿与腿上的皮肤摩擦热,也不愁:“诶,怕啥。家里这不也缺盐。我正好买点儿。”
陈森便没再劝。他陈森虽犟,这都是一个比一个犟!
停顿半响,许强开始往身上套棉裤,陈森看许强腿都抬不起来。心口的愁火儿一上来简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还是给我额,消停的,躺……躺着!”
陈森被被窝儿外的凉风一袭,人就打个哆嗦。扯掉许强都已经套上的一半儿棉裤就给扔炕梢去了。
把许强又给摁下,被子窝好。
“哥,你就听小天的吧,他那小朋友张浩认识人儿。能找着好医生。”
“哥,腿是自个儿的,哪儿能不惜着点儿啊。别硬扛着。”陈森一点儿一点儿给许强四角的被都掖住喽。
自己围上被左右串串坐好。
许强想逞强都不得了。腿经过这一折腾都受不到疼了。只感到麻木。
被窝儿冰凉。不过感觉真比他那段露宿街头的日子强上百倍。许强视线幽幽,盯着棚顶发霉的黑印子目不转睛。口气也幽幽:“你知道啥!哥这条废腿,可是好东西呐……”
陈森不懂,可没没问!
人来遭人世不容易,能留下些什么也不容易,记住什么,更是不易……
自己这条废腿,不治也罢。到老了也是个记性。没有念想,没有他物。让自己也记住喽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瞎盼望。
奢求更是要不得!!
不懂,不懂许强那明明的痛苦却像是乐在享受。
晚上小天穿个崭亮的小红棉袄钻进灰暗屋里哈几口白气儿咯咯咯乐:“老板,许哥,我带好吃的来啦!”
许强和陈森搁屋儿围着被,喝着二锅头取暖。外屋儿的灶台火烧正旺。
柴火不禁烧,陈森前两天就批了袋儿煤取暖。倒是见成效。火烧的可旺了,炕头也热乎!
陈森跟许强横着睡的。
这样儿俩人上半身儿都能占着炕头,下半夜蜷着身子睡也能着热。这会儿天也不晚,俩人中间横了袋儿花生米。
两杯玻璃酒盅,五十度的500瓶儿装二锅头。俩人全不小的脸都喝红扑儿的喜庆。这会儿天南海北着畅想未来,聊聊现在。
谁也不提各自的过去,都尽可能的从脑子里淡化那个一直占据空间的人影儿。却也谁都舍不得淡忘。一天总得想那么百八十遍的才觉够本儿。
然后都郁郁各自儿真没本事!连想忘记个人都这么难。
小天钻进屋儿给炕上俩人摊开一袋子一袋子的小炒和几个烤鸡骨架:“别下炕啊,冷呐。我就闻着酒香过来哒。看看我明白事儿不。”小天又钻出去从碗架柜里拿进几个大碗和筷子把小炒都放进去推给俩人。
陈森翻开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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