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铮动了动嘴唇,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团团,车祸只是个意外。”
苏言的心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厉铮后面说了什么,只恍恍惚惚想起之前接的那通电话来。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别眼巴巴去求证了,厉铮是不会承认的。”经过处理的男声在电话里道,“要我是厉铮,我也不会承认的。”
“谁会把自己父亲任期内的丑闻往外说呢,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
“虽然因为这件丑闻,害死了你父母。”
苏言觉得有些荒谬,好像人生在一夕之间变成了狗血偶像剧,爱人变成了间接害死父母的人的儿子。尽管他心里十分清楚寄件人不怀好意,也从未全然相信电话里的人所说,然而亲耳听到厉铮否认时候的冲击依然不小。
“或许他有不得已的原因呢?”苏言想,“等晚上见面再好好谈谈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苏言结束了通话。
而另外一边,厉铮挂断电话后,立即起身去了厉老爷子的书房。
“爸——”
正接电话的厉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厉铮等会儿再说。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厉老爷子的神情几乎瞬间就沉重下来了。
片刻后,厉老爷子轻轻地把话筒放了回去。
面对着厉铮,厉老爷子平静地开了口:“上届的那位,刚刚去了。”
“他们,”厉老爷子顿了顿,“要宣战了。”
晚七点,a市国际机场。
距离登机只差二十分钟了,苏言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厉铮的私人电话,得到的回应始终是无人接听。再拨越肖山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导演和另外一位男主演却都不在场。
“苏哥,”钱多往踮着脚往门口望,“厉总和越导是打算让你一个人代表《梧桐街》剧组,出席柏林电影节吗?”
苏言没有接话,只皱紧了眉头,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亲爱的乘客们,距离t835航班起飞还差十分钟,请尚未办理登机手续的乘客……”
机场的广播响了起来,苏言捏了捏眉心,朝钱多招了招手道:“走吧,我们先登机。”
苏言话音未落,钱多突然嚎了一嗓子:“来了来了!”
苏言猛地转过身。
“越导来了!”
苏言松了下来的那口气还没来得及呼出去,又被堵在了嗓子眼,险些呛出一声咳嗽。
不远处,身材高挑的女人牵着另外一个身形娇俏的女人,大步走了过来。
“抱歉,有急事耽搁了。厉铮来不了了,我们先登机。”
越肖山说完这句话,转头看向苏言,“飞机上说。”
理解她话里意思的苏言点了点头,一行人依次上了飞机。
今年的公历比农历快了一个月多,后天是2月11日,也是柏林国际电影节。导演越肖山将《梧桐街》送去参赛的事情,圈内早就有不少消息灵通的记者知道了。
等到《梧桐街》得到国际a类奖项泰迪熊奖提名的消息一出来,闻风而动的记者,立刻前往越肖山的住处逮人,不料却扑了个空。
等他们脑袋转过弯,奔到飞机场的时候,刚好看到t835航班消失在天际。
与此同时,飞机上,越肖山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苏言视线落在旁边空着的位置上,思绪却还缠在越肖山片刻前说的话上。
华夏上届一把手病逝了。
虽然目前消息还处于秘而不发的状态,但是不用多久,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了。
正在任期内的厉老爷子所面临的压力与舆论,简直可想而知。
偏偏此时厉钧远在非洲,厉铮一个人……
苏言把手机开了机,调出短信界面,犹豫许久,编辑了一条异常简洁的短信。
“和越姐上飞机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点击发送,确认。
做完这些,苏言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想了想,又重新掏出手机,改成了震动。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并不好受,尤其是对现在的苏言来说,不亚于煎熬。他牵挂厉铮,原本缀着的沉甸甸的往事,在此时都化成了对厉铮的担忧。
即使理智异常清醒,明白自己即使回去也无用,苏言却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解锁屏的动作,直到飞机快要降落。
“苏先生您好,飞机即将落地,麻烦您关闭手机。”
尽管事先听到了风声,但是见到真人依旧难免情难自持。好不容易才和同事说好,换到头等舱来的空姐勉强压抑住激动,默念了三遍职业道德后,才做到使语气尽量平常。
苏言再一次划开了手机屏幕,看到通知面板依旧没有任何提示。他眼皮微垂,非常细微地将外露的情绪收敛起来,而后边关机边抬头朝空姐微微笑了一下,“抱歉。”
被苏言无意间做出的抬头杀击中,空姐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她转头四顾了一番,接着低下头,声音小小地问苏言:“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喜欢您很久了。”
“当然。”
苏言欣然一笑,接过空姐事先准备好的照片和笔,爽快地签下了名字。
十几分钟后,飞机落地柏林。
温暖的春天尚未到来,寒风依旧盘桓在柏林的上空,苏言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跟在越肖山身后踏出了机舱。
距离柏林电影节开幕式还有十几个小时,一行人决定先去酒店放好行李,再去吃点东西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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