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他妈妈会不会遇见这么一个善心的人,什么不做,就给钱。
他那个狠心丢下亲生儿子的妈妈,到底过的怎么样,会不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究竟有没有被人善待。
张临皓自然不会对我们说这些,他向来将所有的事积压在心。
因为这档子事,张夏先甚是愤怒。
他先是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教育,让我以后离这类人远远的。我乖乖受教的同时,有些疑惑问:“张夏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随即我又想到张夏先一直在跟张临皓比人气,他一定是生气自己没有男的追求。我恍然大悟,自作聪明开始宽慰他,“临皓哥不也是第一次被男的搭讪么,等以后你也会有男的搭讪的。”
然后张夏先就把我按着揍一顿。
年三十我们是在会所过的。
大过年的,哪个不是阖家团圆,只有我们四个在外面瞎晃。我给家里打了电话,我爸妈先是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说我大过年跑出去瞎混,接着我妈又说,小昴在外面注意安全,家里给你留了干果,赶紧回来吃。
把我给感动的。
张老爷子也给我们打了电话,跟张临皓张夏先夏易融这三个后辈说了足有个把小时的话。张夏先父母也打了电话来,却被张夏先漠视。
我不知道夏易融有没有能够打电话问候的人,他不说,别人也就不问,反正他没爸没妈一早孤身一人,节日不节日的压根无所谓。
年三十会所人挺多,不少人家在会所预定了年夜饭,整个园区挺热闹。等过了饭点,很快又冷清了下来。吃饱喝足后,我们几个人坐在客厅看春晚。
窗外烟花闪耀,轰隆震天,压根听不清电视里说的是什么。明明没有同家人一起,却因为这过年的奇妙气氛而感到美满幸福。我看着身边的夏易融,下意识的,也不怕被抓个现行。夏易融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手里抓着麦香鸡块这类膨化食品,脸上因为小品节目还带着愉悦的笑容,他顺手塞了个鸡块到我嘴里:“发什么呆啊,看电视呀。”继而跟着小品里的滑稽动作笑起来。
我呆滞半响,整个人都开始魂不守舍起来。
就在刚刚,我不小心舔到了夏易融的手指。
可还没等我心神荡漾误以为这是心上人给我的暗示,夏易融就“顺手”又喂了张夏先一个。夏易融喂完,悄悄露出一种心满意足的神情。他以为没人看见,漫不经心般舔了下手指上的鸡块渣。
所以说,人太敏锐也不好啊。
赵昴瞬间冷静,暗自摇头笑笑。夏易融啊…这家伙,心眼儿多着呢。先喂赵昴一个表明这是“纯洁的同学之情”,再喂张夏先一个,才不会让张夏先起疑。
夏易融的小心思,我揣摩这么长时间,多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也罢,他怎么想,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开心就好。
我对春晚确实不感兴趣,一阵走神之后,干脆回房给林西水打个电话。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干嘛,总不至于惨到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默默哭泣。他要是真在哭,我也就陪他哭一会,总归是个难兄难弟。
电话响了好一会,林西水那边才接了电话。
窗外烟花不断,我只得扯着嗓子和他叫唤:“你在干什么——!”
“……打游戏!!!!”那边也在扯着嗓子喊。
“新年快乐?!!!”
“——你也是!!”
说完这几句,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是抱着同情他安慰他的心情打的这个电话,可真到这时,发现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大过年的被丢在宾馆孤零零打游戏,这是林西水自己选的路。
过度怜悯他人的家伙,未免太愚蠢。
挂了电话之后我想去阳台透透气,却意外看见张夏先和张临皓二人。
这两人站在阳台上,张临皓像是被张夏先堵住了路。
爆竹烟花响彻天际,我听不见那两人说着什么,只觉得气氛颇为微妙。我不会什么唇语,再加上大晚上的,压根偷听不得。我只当他们在说张家家事,也没怎么在意,就回了客厅。夏易融还在看电视,很不巧,电视里的节目,是歌颂亲情的。
节目中的一家人正在热泪盈眶,着实感动了中国。
真尴尬。
夏易融坐在地毯上,双手抱着膝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节目希望的热泪盈眶,也没有我想象的悲伤痛苦。
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在夏易融面前提及父母家人。我本来话就不多,也不喜欢和旁人谈及自家的家务事,加之有意克制,因此从未令夏易融在“家庭”这方面难堪。我怕说出这些东西让他难受。张夏先和我不一样。他大大咧咧,有趣的好笑的温情的生气的,这些能左右他情绪的令他愿意诉说的,他都会讲给我和夏易融听。他并非缺脑子,而是他和我的观念不同——“夏小融大男人一个,哪能因为这点事情闹情绪,他从小到大受刺激的机会多了去了,早就习惯这些了。他没这么脆弱,赵昴你想太多啦”,张夏先如此奚落我。
可我还是怕夏易融有一点点难过。
明明我是家庭和睦的人,看到电视里其乐融融的画面时,却感觉尴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
窗外突然想起鞭炮的巨响,夏易融猛地被惊醒,他先是看了看张夏先的方向,“咦”了一声自顾自问“张夏先去哪了”,之后他才发现我,有些奇怪道:“赵昴,你怎么了?——张夏先和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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