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夏易融
☆、第九章
交白卷、离家出走,张夏先用这两件事让张家人意识到了某些危机——张临皓的到来,令张夏先很不爽。
大人们的讨论结果,是给这俩孩子增加一些交流的机会。
“只要相处的时间长,一定会接纳对方”这种逻辑挺傻逼,就像把一对单身男女关在一个房间,说,可劲操,操多了就有真爱了——多傻逼啊。
张夏先他爸正想着什么时候来一次家庭出游,碰巧我们这破逼地方举行了一次作文比赛。命题作文,《快乐的星期天》。
这次作文比赛由教育局牵头,分小学组初中组高中组,一等奖享有中高考加分福利。我和张夏先这种低年级小学生没资格参加这种高端比赛,但张临皓是必须要参加的,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得卫校争光。
这次的作文大赛是由张书记拍板的,因此他自然知道张临皓比赛的事,也把这事告诉了张老爷子。张老爷子就问张临皓,准备怎么写这个作文。
张临皓说他要去敬老院做一天志愿者。
看人家这觉悟,换成我跟张夏先,绝壁是去游乐场玩。
张临皓这提议实在惊为天人,张老爷子张书记俩人当场拍板,周末带着张临皓去敬老院慰问——顺带着不懂事不开窍的赵昴张夏先。
张老爷子这人豪爽,好交朋友,平日就喜欢去敬老院和老年大学去找老朋友跳个舞下个棋唠唠嗑,本来他说他带着几个小孩去就成了,偏赶上红十字会的活动——入冬了天冷,十字会去敬老院捐赠棉衣棉被。张书记想了想,干脆让张临皓跟红十字会的人一起去,怎么说也算是个体验。
于是在张书记的安排下,我和张夏先莫名其妙跟着车去了敬老院。
张夏先对个周末的行程十分崩溃,他认为这一举动十分傻缺,完全是浪费时间,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
敬老院里市区有些远,坐大巴车得四十分钟,我们早晨六点钟就被喊起来,十分痛不欲生。那天张老爷子有事没跟我们一起,车上都是陌生大人,就我们仨小孩,大人们个聊各的,我们仨就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
张临皓坐在靠窗的位子,我坐在他身边,张夏先坐在我身边。最后一排六个位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仨为什么非挤在一起——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才发现张夏先已经全然不排斥张临皓了。
那天张临皓的手受伤时,张夏先实际上应该是比较担心的,因为我慰问完张临皓上楼后,张夏先急匆匆问我,“那姓楚的怎么样?”
他从那开始,十分奇怪的,就没有再对张临皓表现出排斥厌恶的情绪——甚至在我看来,他是想和张临皓亲近些的,只是他拉不下脸而已。
我对张夏先的内心世界自然不得而知,但如果这两人能够当朋友的话,对我而言绝对是件好事——我就不需要背着张夏先跟张临皓玩了。
张临皓看书,我看书,张夏先睡觉,到达敬老院时是上午八点,敬老院门口一早就工作人员在那等着,往下就是走流程,没什么意思。
我们下车时被红十字会的一个年轻人叫住,他说自己是张书记安排带我们去看看老人们的,问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张临皓摇摇头,很礼貌说,不用了。
于是大人们各自忙活,剩我们仨。
那天很冷,天阴,有风,我们仨都穿了很多,仨人穿的同一款外套,是我妈陪我爸在上海出差时给我们仨捎带的,乍一看挺拉风,临出门前,张夏先他妈还给我们照了张相,就用那种傻瓜相机,那是我们仨第一张合影。
大概是因为新衣服的原因,张夏先兴致一直不错,这熊玩意向来没耐性,他坐不住,不愿意听讲话,问我:“赵昴,出去玩?”
我看了看张临皓。
“你们去吧。”张临皓说。
张夏先嘁了声,嘀咕:“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刚才在车上看见这旁边有个公园,有人在那里抽陀螺,咱去看看呗。”
这么冷的天,我也不想出去玩,就很不仗义了一把:“那你去吧,我怕冷。”
张夏先这才哼了一声走了,就剩我跟张临皓坐在一众老人间,安静听完了整个流程。
张临皓不爱搭理张夏先,这一点我感觉到了,就算张夏先现在有意无意的有那么点想跟张临皓套近乎,张临皓还是不搭理他。
捐赠会很快结束,十字会里的义工都去帮着做卫生之类的,我问张临皓要不要跟着去。张临皓想了想,说:“上去看看吧。”
我这人,应该是有作病。大男人一个,话不多,内心戏丰富。这么些年我一直特佩服张夏先,佩服他那股没心没肺疯起来不要命的牛逼劲。人张夏先一直想逃学逃学想翘课翘课想离家出走离家出走想谈恋爱谈恋爱想和姑娘上床就和姑娘上床,人张夏先一直是个坦荡的孬逼。但我不成。我要是有张夏先一半洒脱,我一早就解脱了。
后来我也想过,我的作病应该是在去敬老院后才显露出来的。这敬老院就是个两层带院的自建房,条件不好,没护士没护工更别提什么“家庭般的温暖”,充其量能让老人吃饱穿暖,若不是家庭条件实在困难,没人会让自家老人来这受罪。敬老院拢共就十几个老人,大多是八十多岁的老头,七十来岁的在这里都算是年轻人了。在这种丝毫没有什么生命力的环境中,我只觉得沉闷压抑。
贫穷,艰苦,狼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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