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触罢了,很多东西他明明知道却不挑破,因为他不在意。
他或许是第一个察觉我对他心意的人,只是过去的他从不在意。
如此说来,现在能被他在意,是我的荣幸。
“没、没什么。”我讷讷道。
于是我慢腾腾进了房间,尴尬去阳台看雪糕。
……
赵昴,你真没种。
雪糕睡得正熟,这家伙初次见面时不过是只被遗弃的瘦弱小奶猫,哪想到一养多年,竟然都已经是猫奶奶了。
说起残忍,雪糕没几年活头了,等雪糕走了我也不会再养什么动物,徒增烦恼。
我正出神,突然一片白光闪过,继而轰鸣雷声震天响起。
霎时而落的雨滴啪嗒击打窗户,窗外被雨幕所笼罩。空气中满是水汽和雨水带来的潮腥,一场夏夜的瓢泼大雨。
雪糕被惊醒,却也只是甩甩尾巴再度睡去。
房间静谧,只剩被雨水笼罩的世界。
这雨势已经难用“瓢泼”二字形容,简直是铺天盖地,像是要将这里湮灭一般。我已经很多年未见过这么大的雨,真若溯源,上一次有记忆的大雨还是中学时。
也是夏天。
那年夏天我和张夏先做了包、皮手术,因为一件瘠薄大的事翻脸。
那时正是八月酷暑,连着一周都是三十七八度,不能动弹,哪怕只是走一步都汗流浃背。时隔多年我还记得那些时日的燥热难耐,即便隔着这么远的时光都能感受到炎热夏日所特有热浪铺面而来。
大暴雨的那天我在图书馆遇见了夏易融,也是在那天夜里我第一次小心翼翼亲了他。
那是这么多年里我第一次坦白表露心意,距第一次开口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有十二年的时差。
隐忍到此,和笑话没什么两样。十分可笑的,想到现在的状况,想到夏易融被开除的原因,我竟然松了口气——我终于不必记恨张夏先。我过去一直认为是张夏先害夏易融被开除,我认为是他耽误了夏易融的人生,即便我们重归于好之后我都认为张夏先对不起夏易融,而现在误会终于解除,在夏易融这里,张夏先没做什么错事。
真微妙,明明是一件令夏易融难堪难过事,却令我解脱。我不必再揣摩夏易融过去究竟有过什么混乱生活,也不必对张夏先心怀怨念——明明这不是件好事,可我确确实实,释然了。
只是。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当时我能向他表明心意,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我从来不奢求他能爱我,我只希望自己能让他过得好些,再好些。
我做梦都希望能给他幸福的那个人是我。
怪我。
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
我站了许久,直到夏易融将手轻轻搭在我腰上。
他躲在我身后,如同避难的小孩。
夏易融的脑袋抵住我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身上,那呼吸隔着衣服变成湿热的潮气。
他那样抱住我,力气越来越大,竟然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般。
“赵昴…”
他低声道。
“嗯。”
“你和我一起走么?”
“嗯。”
“你会结婚么?”
“不会。”
“你爱我么?”
“…很爱。”
……
“…你会爱我多久?”
……
“你想要多久?”
“爱到我死之前。”
“嗯,好。”
我爱你,直到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尾声
“rder——!”
服务生心不在焉喊了打烊前奏语,却丝毫没有往日那般急迫归家的心情。他再度趴在吧台前,看向这个多日来在酒吧流连的废话连篇的洁身自好不为旁人所动的家伙,颇不解问:“所以你纠结个什么?”
若按照故事走向,这家伙应该已经和心上人在一起幸福生活——呃好吧,虽然“幸福”二字有待商榷。
“我要离家出走。”
这位赵姓情种灌了最后一口酒,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坚定道。
“……离家出走?”一早脱离中二期的年轻服务生扶额,“哥们你多大了?还当自己是中学生?”
“你不知道…”赵姓情种悠悠叹了口气,看似相当之苦恼,“…我没法说。”
大哥你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啊!
“遇到困难就说出来咯,兴许能帮到你呢?”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咯。
赵姓情种当即被说服,苦楚万分,简直要流出泪来,“他在外面有人了…”
服务生:……
即便是见过形形□□极品奇葩的服务生也着实吓了一跳:“不会吧?!是不是你误会了?!”
“怎么可能。”赵姓情种苦笑,“他这段时间太不正常。”
“…呃,怎么不正常?”
赵姓情种掰着手指数了半响,咬着因酒精而变大的舌头锵锵道:“一个月。”
“诶?”
“他已经一个月不让我睡了。”
赵姓情种捂住双眼,“说什么想要弥补中学时错过的时光,要尝试早恋时单纯的恋爱…都他妈一大把年纪了,谁没事玩这?他不过是找个借口不和我亲近罢了。”
不让摸不让碰不让睡,一个月下来,赵姓情种的嘴巴已经长满了溃疡。
服务生一俩同情看着他,心说这尼玛,是个男人也不能忍啊,本来就是多年老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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