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屋里,是褐色虎斑的伯爵和银色虎斑的侯爵,最大的公爵已经不知去向,苏少容抱持着一丝希望,在烤肉区喊着公爵的名字,却没有发现。想来,一只还不到四个月大的小猫,在雪地里根本没有存活的机会。
一直到国小毕业前,苏少容都盼望能得到奇蹟,每一天他都会去烤肉区喊着公爵的名字,然後失望离去。
想着苏少华当初说的一番话,也许苏少华说得没错……他的确没认清自己的能力,一味的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无知的害死五条小生命。但是让猫咪在刚出生时就死亡,那样的做法未免太过残忍。
苏少容不知道他和苏少华的做法到底谁对谁错,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就有那麽狠的心肠,又残忍又现实。
早熟的过分。
睡梦中,微凉的手臂贴上他的背。容少绷紧了身体,身後的人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发现苏少华根本蜷缩成一团,熟睡中的人是因为身体虚冷才下意识贴近热源。
小时候若有人跟他说他会和苏少华睡同一张床,他肯定会嗤笑道不可能。世事难料,此刻他不但和异母弟弟睡在一起,还…做爱了。
五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後,他有怀疑过苏少华,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心中对苏少华的怀疑越来越淡。假如是苏少华做的,他一定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狠狠地嘲笑他、污辱他,而不是现在这般平静地出现。
容少以为自己摸懂了苏少华,却越来越捉不住他的想法。苏少华应该是讨厌他的,可发现自己沦落为男公关,还被人抓去卑劣的拍卖会,苏少华却没有说出一句落井下石的话。
就如同十二岁那年,他没有救活猫咪,苏少华事後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在自己情绪崩溃对苏少华狂吼时,苏少华也没嘲笑反讽他一句。
眼前的男人一点都不娇小,却像个无助的孩子瑟缩着身体,方才泡过热水的躯壳短暂温暖过後,又是微凉冰冷的体温。苏少华的身体一定不好,末梢神经的血液传导不顺畅,才会四肢冰冷。
说不出为什麽,以往和人做爱过後的严重厌恶感,这回却没有出现。也许是苏少华太麻烦,做完爱还让人忙东忙西,不给人独处的空间;又或许是……知道了苏少华不是五年前的凶手,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时候,虽然一直和苏少华竞争、比赛,可容少自认,自己顶多是不愿意理会苏少华,并没有恶意欺负过苏少华。
他们的身分和母亲的个性,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成为一对友好的兄弟。但一旦想到,苏少华可能恨他恨到想毁掉他作为一个人的自尊时,心中却有满满的郁闷和不解。
如果可以,他更愿意相信五年前的那件事是场意外,那群人是临时起意,而不是有人策画。也许自己心中,还是默认了苏少华这个弟弟,才会对弟弟如此恨他感到困惑、痛苦。
所以当确认苏少华不是五年前的真凶後,当年的痛楚是真的松了一半。
有时候,容少会想,自己和妈妈究竟是真的恨苏少华和那女人?还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恨,需要有一个对象去抒发?
不是爸爸花心,而是那女人太会诱惑人……不是妈妈身体不好,而是那女人太不要脸……似乎只要有一个责怪的对象,自己就能得解脱。
苏少华呢?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受到上辈人的影响,就算对彼此没有恶意,也要为了自身利益拚得你死我活?假如没有那复杂的关系,他和苏少华是不是就能做真正的兄弟?
不过兄弟之间是不会luàn_lún的……
容少撩开盖住苏少华脸庞的发丝,英挺又苍白的面孔少了清醒时的锐利锋芒,多了些无害和脆弱。
恨他吗?讨厌他吗?那为何现在和他同寝一室也不觉得心里不舒服?
小时候不也如此,除了缠绵病榻的妈妈,相处最多时间的是这个异母弟弟,如果真的讨厌他,应该无法接受那长期一起上下学和家教的时间,但两人往往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像是容许对方生活在彼此的空间里头。
苏少华束缚住他时,他以为苏少华和那些客人一样,都是看上他的容貌继而产生征服慾望,然而缠绵的整段过程中,他完全感受不到苏少华想要战胜或是侵略他的慾望。
就像只主动献祭的兔子,在饥饿殆死的狮子面前,自己走进火堆中,发出肉香不断撩动狮子的食慾,疲惫不堪的狮子踏着虚软的步伐,也会因为慾望需要满足而靠近火堆,享用这自主上门的美食。
苏少华……他的弟弟……到底想做什麽事?
作者有话说:後面存稿不多,视情况日更,也许会隔一天发~
☆、夜染曼陀 5-1
第五章 之1
隔天醒来时,苏少华已经不在床上,容少摸了摸身旁的床铺,还有余温,应该刚醒来没多久。
走进盥洗室,泛着水滴的牙刷和水杯静置在一旁,是苏少华使用过的痕迹。浴室里的东西都是两人份,容少拆封另一组牙刷和牙膏,用乾净的水杯刷牙漱口,使用完之後将杯子放回洗脸台上,这一放才发现水杯是一对的情侣对杯。
默默地将自己的杯子放得离苏少华的远一些,简单的用清水洗过脸,再拿着乾净的毛巾擦拭残留水分。
客厅里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苏少华一心三用,坐在客厅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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