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越江伸了个懒腰,从书桌外起身,把门外的非文喊了进来。
顾非文端着热茶进来,给越江倒了一杯,越江拿着茶杯,一饮而尽,完全不在乎什么礼节。
越江把手掌放在脑后,笑着对非文说:“今晚我们去喝酒?”
非文摇头,“不行,我爹吩咐了,要让堡主养精蓄锐,不能在大喜之日前碰酒。”
“那我们偷偷去吧?”越江兴致冲冲提议,但立刻被否决了,“后日就是大喜之日,半月城里就住着您的新娘,到时啊,堡主想怎么喝都没人拦!‘”
“哟,怎么一听这话,有点醋味啊?”越江凑过去,流里流气地嘻笑道。
顾非文无奈地翻个白眼,把茶壶一放,走到门外去了。
直到门合上,顾非文才让眼里面的酸涩泛出。
最近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眼睛就算发酸,只要想到越江要娶妻,心就难受。
顾非文不知道这是不是情爱,或者真的仅仅是吃醋。
这么多年,一直享受着越江的纵容,如今意识到这份纵容不会再留给自己,就想哭。
长了这副身体,难道真的就变成女人家了?顾非文唾弃这份虚弱。
夜晚,伺候完越江入寝后,顾非文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带着一瓶酒,上了屋顶。
夏夜的星辰特别灿烂,如同浩瀚的烟尘一般点亮了整个天空,让人倍感渺小。
最后一滴酒入口,顾非文把酒瓶用力一抛,酒瓶没入黑暗之中,最后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咣当一声。
到底是不是醉了,眼前总是模模糊糊的,所有东西像是扭曲了一般,顾非文抬手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哭了。
为什么哭?
顾非文痛苦地呼一口气,没由来的悲伤越演越烈,最后连大哭都发泄不了,只能缩着身子低声呜咽。
这个时候,最想念,就是越江温暖的怀抱,那个让他无比安心的地方...
顾非文甩甩头,让这些念头抛出脑海。
“你。”
忽然,一个清冷的兀然出现,顾非文被吓了一跳,擦擦眼泪,才转头望去。
身旁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一身粗布黑袍,脸上也蒙着黑纱和头罩,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而这双眼睛,正注视着他。
“你是谁?”顾非文站起身,半月堡守卫深严,不可能有人随意进去的,何况还是一个怪异穿着的人物。
那人不做声,盯着顾非文看了好一会,语气才带上了一点起伏,“你就是那个和我一样的人,一样的味道。”
顾非文闻闻自己的衣衫,除了酒味没有其他味道啊?
等等,一样的味道,黑袍...
顾非文猜疑,道:“你认识秦继?”
“嗯。”那人径自坐下,挨得和非文很紧,还从黑袍中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拉着非文一起坐下。
“你方才说,那个味道是?”这个所谓的味道纠结了顾非文好几年了,每回听秦继这么说,心里总忍不住发抖,就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那人转头看他,“我是若思。”
“啊?”顾非文疑惑地看着他,忽然想起那时秦继不是老说“他家小若思”,难道这人就是他口中的若思?
“若思,我叫顾非文。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非文讪笑道。
“身体。”若思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一样的。”
“你是说...”顾非文的脑里一片混乱,方才的悲伤被现在的情况吓走了一大半。意识到若思的意思时,顾非文觉得轻松了一些。
原来这人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这个世上,还真有和他一样的...
没等顾非文感叹几分,另一个高大的黑影跃上了屋顶,竟然是秦继。
“若思啊若思,可让我好找,怎么躲在这里和陌生...非文?”看到顾非文的脸,秦继才惊叹出声,“原来是非文啊,真是有缘,本想明日才给你介绍我的小若思,没料到今晚就遇上了。”
原来秦继也收到邀请,本想单独上路,但是若思却硬要跟着去看那个和他一样的人,赶路到了今晚上才到半月堡,没想到一转身,若思就不见人影了。
本来还以为要和越江的成亲的人就是顾非文,没想到会是什么江南美人,秦继有些幸灾乐祸,果然越江就是无福气。
“我们先走了,若思赶路疲乏,明日咱们再聚。”话落,秦继就抱着若思跃下了屋顶。
顾非文倒在屋顶上,疲惫地用手覆在眼上。
半月堡里面都是忙碌准备的人,唯一休闲的,就是明日的主人公,半月堡堡主越江。
越江和秦继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在越江看来,这就是最无趣的事了。秦继则是特别有心思,把若思抱住腿上,捏着点头喂给他吃。
若思对于秦继那些恶心的话语没有太多的反应,一双明目总是木木地看着一个地方。
浑身黑袍的若思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其实不知情的人,只有越江罢了。
过了无趣的一天,便是更加无趣的一天。
大喜之日一早,越江就被顾长威喊醒了,换上红色喜服,好好打扮一番,那匹黑色骏马也没有放过,绑上了大红的绸。
折腾到午时,临近吉时,迎亲的人已经排在了大门,越江骑马在最前,转头四处搜索,都没有见到顾非文。
他在哪里?
他站到了最后,隔着一层一层的人看那一身大红喜服的越江。
“时辰到了。”顾长威站在前方大喊一声,由俊俏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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