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油纸伞站在雨中笑的儒雅。只待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这日曲流觞依如往昔,习惯性地推开雕花的窗,匆匆地望去,楼下的人却没有出现。蹙起眉头,暗叹不过如此。来了去了,不过是谁擦肩而过的客,何来个真心相待。
紫色的面纱遮住一张倾世的容颜,那又怎样呢?喜欢他的人说等他功成名就,就与他长相厮守。结果金榜题名,他却牵起了别人的手。
抱着琴就要发脾气,看到冷清寒赠他的字画抓来就要撕。无意扫见楼下那熟悉的身影,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是一片喜。并非刻意,笑容掩饰不住,弯弯眼就算是在笑吧。
楼下的人面颊红润,捂着嘴不停地咳。看似有气无力,扶着柳树勉强地站立。眼里是柔和的光,嘴上是温婉的笑,看见楼上的人就微微鞠一躬。
“少爷,你和他……”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脱口几个字又全吞咽了回去。
“研墨!”摊开画卷,拿起桌上的毛笔,想了许久却将笔杆含在了嘴中,迟早有一天你会恨我。
楼下的人咳的更厉害,一阵一阵地咳到曲流觞的心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要是冷清寒发出的声音都可以轻易地盖住自己的心跳,有时更会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仿佛这样就能听到那个人的心跳。
玲珑看着曲流觞在画上面提的诗句,不由地笑了,这就对了啊,哪里有忘不掉的过去,情伤就要用情医。
怎么说冷清寒也是个年过若冠的人,又是冷家的独苗。冷老爷子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抱孙子的心,催促他赶紧娶妻纳妾,为冷家延续香火。
冷清寒自然从不买冷楼主的账,几次相亲他都推脱不去,或是很丢人地被冷楼主绑了去。屁股没坐热就不顾所有人脸面地说道“想嫁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轻重。”
话撂下,冷老爷顿时变了脸色,骂他不是打他也不是,心里那是一个气啊!混账东西,是要气死他才好。
回了家,冷老爷子就要他跪在祖上的牌位前,狠狠地杖责他几下子,然后跪个几天几宿。
老爷子心疼儿子理所当然,跪一跪消消气,什么都好说。心情极好地,步伐稳健地去叫冷清寒用早膳。前脚没踏进门槛,已被气的七窍生烟“来人,去把那混账小子给我逮回来。”
得了一声令,小厮们就满街地找,看到自家的少爷很是暧昧地站在群芳馆的一棵柳树下,苦叹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于是楼上的人经常看到这样的一幕,白衣俊秀的公子紧紧地抱着一棵垂柳,身后几个小厮拽着公子的衣服哭求他松手。
执拗不过,就跪地上磕头“我的主子啊,你再不跟我门回去,老爷就会生吞活剥了我们。”
“很好,别忘了告诉他,分我一杯羹。”冷清寒继续抱着树,雷打不动。
后来满城的人,都晓得观月楼冷家游手好闲的七少爷整日泡在烟花之地。进了不少名门望族的耳,再不想与他家秦晋之好。可怜的冷老爷子抱孙无望,空叹无脸见列祖列宗。
言归正传,楼里的群芳听见冷清寒咳的厉害,纷纷煮了汤药,小心翼翼地捧了出来。里外三层给冷清寒围在了中间,想着怎样推拒,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身上,背脊泛起一股寒气。
寻着目光望去,那人穿了一件紫色的广袖锦袍,紫色的面纱已不在。薄薄的唇微微扬着勾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凝视他的眼冰冷如霜,眼下开一朵如火如荼的曼珠沙华。
青丝披泻,随风漫舞飞扬,纷乱的发丝贴着晶莹胜雪的脸又慢慢拂到桃红色的唇上。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眼看这群疯了一样的莺莺燕燕围得水泄不通,玲珑左挤,挤不进去。右挤,也挤不进去。灵机一动,狠狠地踩了好几人的脚,然后还挑拨离间说“是她踩的你,我看见了。”虽然不厚道,为了少爷不管了。
当这群莺莺燕燕撕打成一团,耳边碎碗声也噼里啪啦。玲珑吐吐舌头挤到冷清寒面前,把画递给他说“少爷说还给你。”
还是不肯接受他吗?拿着画的手不停地抖,心口涌出一股猩热,吐出去红的灼目。
后退一步靠在那棵抱出感情的柳树上,挂了两道泪痕。
“大少爷,你把画打开看看行不行,难道要我帮你!”玲珑又是怜惜又是无奈,上去给了冷清寒一个爆栗子。
“嗯,是……”露着惊讶,在一团撕打掐架声中,冷清寒把画打了开。
清清楚楚一行俊秀的字: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经这么一闹,却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喜的是冷清寒,连眉毛都挑出了笑意。忧的则是群香馆的老妈子,掐着腰一声怒喝“都给我住手,不想在群香馆混的,都赶紧收拾包裹走人,我倒要看看谁能赢来冷家七少爷的心!”
楼里的莺莺燕燕立刻收了手,皆似中了一击晴天霹雳,个个垂头丧气地往馆里进。名门闺秀他都看不上,又怎会喜欢她们这些残花败柳,适才她们争的又是什么呢?
玲珑扶起冷清寒,低低地说道“你敢负了少爷,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小丫鬟话语却是霸道,仔细打量了一番,瞪大了眼睛,缘分就是这样简单,她前世叫杜鹃。
“你放心,即使五雷轰顶,万剑穿心我也不会负他。”声音提了提,故意让曲流觞听到。
某人却不领他的情,甩袖子就迈开步伐。曾经踏地生花,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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