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亮了几次,谢骁还扶着自行车神游在外。
直到人潮中不知是谁推搡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跟着众人过马路。
回到家门口,他有不好的预感。
打开门,果不其然,那男人在家里——在这个他与他母亲生活的空间里。
谢骁突然无名火起。
“回来了?”是男人出来迎接他。
谢骁阴沉着脸,“你还真有空啊,不需要回你真正的家看看吗?”
跟着出来的母亲闻言,赶紧走过来,“骁儿,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他听得清楚!”谢骁被怒火驱使着,直面没有说话的男人,“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有多恶心!”
“骁儿,别说了!”
“别说?为什么别说?因为他让你做了无比光荣的小三,让我做了人见人爱的私生子?!真是让人恶心得要命!”谢骁甩开母亲抓住他手臂的手,愤怒地冲进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
现在的自己一定丑陋极了。
也不知道这把怒火为什么到了现在才烧起来,但就这样突然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把头埋在被子中,听着自己被放大的急促呼吸声,心脏难受得很,却又无计可施,直想破坏掉一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心肝脾肺都被捏紧了,想哭——他的人生,根本无法由他自己来主宰,他是那么渺小又那么脆弱!
第10章 10
两轮补课结束。
傅阳放空思想,笔在草稿纸上乱涂乱画。
待傅阳将视线从窗外转回纸上时,歪歪扭扭的“谢骁”二字映入眼帘。
父亲大怒斥责傅阳后,他乖顺道歉。
“出去吧!”
傅阳出来,母亲照常在门口等他,絮絮叨叨地说教。具体说什么傅阳无心记忆,唯有这么一句他听见了,“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小心不要被那些想高攀的孩子骗了、利用了。”
乖顺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他当时真想自嘲地回应一句:妈妈,是我骗了、利用了别人。您的儿子没有您想得那么胸无城府。
他对谢骁一见钟情。
两次的擦肩而过,他只听得见自己鼓噪的心跳。
语言的描述苍白无力。
唯有置身当时当刻,以“傅阳”这副躯体与灵魂,才能感受那毫无预警的心悸震撼。
许意他们坏心的提议,犹如天赐良机。
假借演戏之名,自己写一个真正的讲追求的剧本。
在“剧本”之中,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流露真性情,光明正大地提要求,光明正大地接近对方。
他确实是放肆了。
他是傅家的继承人。这已决定了他一生的命运。哪怕他反抗父母,他也逃不了“傅家”这个牢笼。
既然如此,就让他在遇见喜欢之人的时候,耗尽可以挥霍的时间精力跟心情。
哪怕所有人都以为是假的,只要他自己知道是真的就好。
谢骁以为是假的才好。如果这只是一场戏,就算谢骁再讨厌,演完就算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翻篇。
那样才不会造成麻烦。
而自己,拥有回忆就足够了——原来自己也曾这么尽情地和喜欢的人相处过。
“少爷?”傅阳被这一声惊到,下意识把草稿纸抓皱。
“为什么进来不敲门?”傅阳皱起眉头,惊魂甫定。
留学顾问无辜回应,“我刚才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您在里面怎么了呢,所以直接开门进来了,对不起。”
傅阳呼出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拿教科书盖住草稿纸。“什么事?”
“您的文书有些地方要修改的,您看看……”
只剩自己一人时,傅阳回想方才的惊慌。
他是那么的软弱。
因为那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不能被人知道——这样的想法根植于他的内心,他第一时间就想遮掩。
真可耻。
之前还沉浸在自己那无人知晓的牺牲精神中,到头来,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小鬼罢了。
多么嫌恶这样的自己。
第二天。
两人各怀心事,在天台碰面。
“你还好吧?”谢骁问傅阳。
“当然好。”傅阳笑,“你别担心,说是禁足,不过是让我专心学习,我好好的。”他盯着谢骁的黑眼圈,“倒是你,怎么了?难道是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
“想得美。”谢骁不给他臭美的机会,“作业多,熬了一会儿夜。”
傅阳不满地嘟了嘟嘴。
“傅阳。”
“嗯?”傅阳转头,谢骁一早摆好位置的手指戳进他的脸蛋,堆起一团肉。
“哈哈!”
“你哪里学来这么俗气的招数!”傅阳佯怒,“幸好我没在喝水!”
这样闹哈哈,多开心。
你不在,我真的寂寞了。
但意识到心情的同时,谢骁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好大。傅阳是那个“傅家”的继承人,而他,他算什么呢,不过一个无法冠父姓的私生子。
剧本到了最后一幕时,他们是不是该分道扬镳了?
“谢骁?”傅阳唤他。
“没,昨晚没睡够,有点累。”
“你别累垮了,期中考我们还要一决高下的。”傅阳打气似的拍了拍他两颊。
“好。”
傅阳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图书馆的备钥,放学了你可以去那儿,没人会来打扰的。”
谢骁接过,“不怕我把那里乱搞一通?”
“那有什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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