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小股唐军与还余下的小股狼牙的对战,虽算不上多大胜利,但也是对将士的鼓舞。后来我知道原来他们是护送皇上离开长安的小支队伍,将皇上送至安全处便请求返回与全府共生死。
战后傲血与活着的将士将战友们的遗体下了葬,尸首寻不全的就立个衣冠冢。
直到三更我才与他们一同离开前往营地,人本就不多又经刚才一战,更鲜少了。
军医与两个小徒在伤员中来回穿梭一个个汗流浃背,痛苦的□□声此起彼伏。我在傲血的搀扶下往他帐中去,他便走便向左右传令:“长安沦陷狼牙遍地,营中将士们须随时警觉,将不解械兵不卸甲。四更整装五更出发!”
“去哪?”我问。
“整个长安都不安全,我们不能在一处停留太久,只能不停走直到遇到府中大军。”
“斥候呢?”
他叹了口气:“派出去的斥候全都了无音讯。长安的狼牙兵实在太多,不能让将士们这样丢了性命,不如一同进退,死也得战死。”
……
可能是我身受重伤,休息的时间总觉过得特别快。
已是五更,我被傲血推醒,在其搀扶下走出军帐,众将士已列队于前整装待发。大雨还没有停,不知道是否此季节的雨就该是这样。大、毫无保留的、像是包含了令人动容的情感磅礴而来。
**将士甲胄之下的发与红装,不留情地掉进他们眼里让他们睁不开眼睛,却又像已逝去的战友,用粗糙的手怀抱他们。
李傲血将□□一举下令道:“出发!”
一名飞马营将士牵着匹赤红汗血马过来,他将我扶上马,我抚摸着马的鬃毛,任它们从我指节中钻出来,它的身材均匀精赤,汗如鲜血。我认出这是李铁牢的战马:“这马?”傲血惨淡一笑:“这是我师兄的马。”我顿时明了,只觉胸口愈发闷。
他驾着马与我并驱,走了会他说:“我们去流民巷,那里近纯阳。若无意外,我们可以好好休整一下。”
我颔首,跋涉中马匹上下颠簸导致我身上几处伤口崩了开来。我偷眼看他,虽不如平日那般**净但还是那般利索,怕他担心我硬是咬着牙没说,憋出了一头冷汗。
很快我们就到了流民巷,过了这座山便能到纯阳。
麻烦的是,山的那头便是悬崖,必须以轻功越过。
军师从后面赶了上来,身下的军马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在缰绳一拉之下嘶鸣起来,来回踱着步,他道:“将军,那头的悬崖必定要以轻功飞跃,但现在军中伤员不少,该如何办?”
傲血举目朝山头看,片刻才说:“凡事还能走的全都离开,不能走的先寻一隐秘处安置,吾等到纯阳便求道长们来救助。”如今的确只此一法,军师点了头刚要去办,只听?*火炮落地巨响,杂乱煞气的呼号由远及近,雨势丝毫不能阻其冲天戾气,所有军中将士立即提枪列阵,只几秒便已站好队伍,一切都仿佛是他们的本能一般;
我暗道不妙,侧眼看傲血,他脸上不见轻松,低声道:“刚才那战定有漏网之鱼,否则他们不可能那么快找到我们!”
漫山的狼牙兵挥舞着兵器向我们冲来,我艰难地下马从背上取下轻剑,道:“看来我们可能要死一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结束了要结束了要结束了
☆、结局
他皱眉瞪我一眼:“你先走!”
我笑道:“李傲血你若再辱我藏剑之人,莫怪我与你翻脸。”
“将军!我们不走!”“将军!”“将军!”
身边将士一个个喊起来,天仍黑着,若是换了平日定已经翻起鱼肚白,可惜,是乱世。
李傲血扬起嘴角:“呵谁说要你们走了,天策之人怎能退?!”
“啧。”我道,“今天便不与你计较了。”他闻言又看向我,虽是仍扬着唇角,但我能看出他眼底深深的担忧。
那战持续了多久我记不得,只记得身边的将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血溅在我的脸上,像是将他们的意志传承于我。我只能不断挥剑,直到我开始发晕,已无法感觉到自己的伤,下盘也不稳起来,我低头,身上白衬黄衫竟几乎成了玄色。
我一个踉跄往后倒了几步,“沙沙……”我一惊,立即缩回脚,扭头一看,已然到了悬崖边上。
我军军旗已被砍断落在地上任人践踏,最后一个将士也在其贯穿一个狼牙贼脑袋的同时被穿膛而亡。火把的数量却丝毫不少,我们的灭了还有更多狼牙兵的补上,不断不断补上。
我与傲血最终被逼到悬崖口,他始终站在前方,护在我身前,没有其他人了,他还在孤身而战。我已经无法抑制地咳血,整个脑袋像是要胀开,重剑已破损不堪,掉在一边,我再无力去捡。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他笑道:“看来我今天终究是要一死,不过你让我多活了几个时辰,我也高兴得紧。”
“啊——!”他低吼一声往后急急退来,原是一把□□戳入他下腹,他一枪挑杀敌贼,随即蜷着腰将□□拔出,血撒了一地,混在泥灰里,他转过头来也笑:“就算要死,也不能让你死在这群蛮夷贼人手里。”
我一怔,一抹不安的情绪升上来,还不等我反应,他突然伸手将我一推。
我摔落下去,失重的感觉侵蚀了全身,只记得我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星点火把、渐白的天际和与我一同坠落的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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