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米说我去倒杯水。米瑞兰赶紧跟上去。这是母子俩的暗号。
米瑞兰悄悄追问,有什么不对么?
年晓米简直快哭了,全都不对好么!你儿子喜欢男人好么!
米瑞兰说是啊,就是这个。小……臻原来在沈阳军区医院,听说是因为性向的缘故被迫辞职的……他是老陈的学生,人很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妈寻思,这个机会挺难得的,你们好好认识认识……你看,这孩子长得多俊呢……
年晓米说妈你打打打住,我明天就搬出去。
好好地搬出去做什么?
年晓米把郝帅的事说了。
米瑞兰瞪他。
年晓米缩了缩。
米瑞兰仰天长叹,我的床白铺了。
明臻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年晓米悄悄观察他,是挺好看的。五官生得极清俊,更难得的是眉眼里有敛藏的英气。
年晓米说但是太精致了这很假。
再看他拢在一起的双手,修白如玉。
他的手没沈嘉文好,年晓米想,沈嘉文的手看上去多暖多厚实啊。
心里住了一个人,再看别人,再美再好,也都是淡淡地一瞥,如云烟过眼。
不明所以的米瑞兰还在心里埋怨儿子,眼睛都长歪了,这熊孩子。
家中来客人,自然要做些好菜招待,明臻坚持要进厨房帮忙,米瑞兰只得松口,拿了几条鱿鱼给他拾掇。年晓米凑在妈妈旁边,认真地看她做松鼠鱼。
他一向觉得自己在做饭上还算有些天赋,但松鼠鱼是少数他完全没办法的菜。他刀工不行,麦穗花刀下去,鱼肉全碎,最后只能做鱼杂汤吃。
米瑞兰难得在儿子面前有些得意,你得这么切,这么,再这么……刀要倾斜,这样花才长,下手要不轻不重……
年晓米在一旁溜须说,妈还是你行……
米瑞兰说那当然,握了多少年手术刀了……
年晓米猛点头……然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转头看明臻,白晃晃的手指下一片片鱿鱼花齐整得像机器切出来似的,年晓米再次被深深地打击到了。明臻见他看过来,微笑了一下,这样可以么。
年晓米说可以可以,然后默默地转身去洗菜。
晚饭很丰盛,米瑞兰掌勺,松鼠黄鱼,红烧鱿鱼卷,咖喱虾,地三鲜,西芹炝花生,苦瓜蚬子汤。做医生平日很忙,年晓米已经有阵子没吃到妈妈亲手烧的菜了,这时候饭桌上又都是他爱吃的,故而一直埋头苦吃。尤其那个苦瓜蚬子汤,他自己炖远没有米瑞兰炖得那么鲜美爽口。
米瑞兰本来指望他能跟明臻聊上两句,结果那一个也是闷葫芦,吃相倒是文雅安静,问一句答一句,不问就安静地吃东西,你看他,他就笑笑,笑得米瑞兰没了脾气。
天色晚了也不能再往郝帅那边折腾,年晓米只能和明臻暂时凑合一宿。他自己有轻度的洁癖,和没有洗澡的朋友躺在一起会觉得身上痒,大学时还因为这个受过室友的揶揄。幸好明臻没用年晓米张嘴,自动就去了浴室。
米瑞兰睡得早,家里不到十点就一片漆黑。
年晓米擦干了头发坐在床边,一时有些尴尬,拿不准自己是该现在躺下睡觉还是坐着没话找话同老妈的师侄好好聊上一聊。
明臻捧着一本很厚的书走过来,见年晓米局促地样子,还以为他要休息,顺手就关了灯。
年晓米只能躺倒装死。
明臻在他身边坐下,拧亮了台灯,调到一个很弱的亮度,默默地看起来。
年晓米看着那微弱的光线就觉得眼睛疼:“你……”
“打扰你睡觉了?”对方很抱歉,伸手试图把灯调得再暗一些。
年晓米有点抓狂,要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啊喂!面上还有恳切友好:“你……可以把灯调亮些没关系,那样太累眼睛了。”
明臻愣了一下,微笑了一下:“谢谢。要是晃到你了就告诉我。”
年晓米点点头,翻了个身冲窗卧倒。
摘掉眼睛的视线总是很模糊。繁星是半点都看不见了,月亮则是一团光晕。
他身后的人呼吸和沈嘉文一样清浅安静,翻动书页时有轻微的沙沙声。凉爽的夜风拂过裸露的肌肤,这是独属于夏夜的安然惬意。
如果我有爱人,就这样就好了,两个人躺在一起,相互陪伴,享受一个温朗静谧的夜晚。他想着沈嘉文,心里似甜似苦。夜风有一点冷,年晓米全身缩进被子里,想象自己被那双结实的手臂环绕,慢慢睡着了。
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16
餐饮连锁店的生意很好,合伙人请沈嘉文吃饭,在本市另外一家颇富盛名的酒楼。沈嘉文说你要吃饭,来我店里就好,何必往这里折腾。对方笑嘻嘻的,这不顺便也来考察考察嘛。
酒楼装修很豪阔,到处都透着那么一股贵气。可惜菜品就没那么富贵了。样子好看,口感一般,分量更加不敢恭维。沈嘉文倒也不做评价,合伙人是在知味居吃过的,不免多牢骚了两句,这店,也就是靠那么个老板镇着,不然真是够呛能开下去。你瞅瞅这盐酥虾,没滋没味的。
沈嘉文状似不经意地轻笑了一下,怎么个老板啊,说得跟镇妖塔似的。
那朋友嗐了一声,镇妖塔未必,聚宝盆差不多,凑过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是省委那谁的儿子。来这儿吃喝都不是自己掏钱的,心知肚明的事儿,顺水的人情谁不会做。。。
沈嘉文夹了一箸锡纸羊排,我觉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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